素輕一歪頭道,“也就是說,杜太醫敷衍了事了?這就是杜太醫尊崇的醫者之道?”
杜太醫氣的狠狠瞪向素輕一,“你休要侮辱醫道,我承認我沒有監察藥方,那是因為我本就看不上你,一個半道出家的和尚能開出什么方子來,最大不過是滋補調養,不好不壞。誰承想你會如此大膽,有恃無恐的毒害太后,莫不是以為有先皇的那道圣旨,即便是殺人放火也無人可耐你何?”
杜太醫又轉向楚星寒,言辭真切,“皇上,臣有監察失職之責,愿領死罪??勺C據如鐵,皇上莫要姑息??!”
杜太醫砰地一聲磕在地上,聽得素輕一肉疼。
藍瑾玉也跟著跪在地上,正色道,“皇上,杜太醫一生鉆研醫術,清高驕傲,絕不會拿這種事情無中生有。而且,已經有人證明,杜太醫在李斯取藥期間有事離開,李斯也已經承認下毒,雖然未供出同謀,可真相已經不言而喻。臣妾懇請皇上除去素輕一太妃之位,以律嚴懲。臣妾相信,父皇在天之靈,定然也不愿看著自己親封的妃子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李斯竟然承認下毒,他瘋了嗎?素輕一真的想現在就打開他的腦殼看看,里面是不是裝的全是金水。
楚星寒看向素輕一,所有的路都被人堵死了,他很想知道,她怎么活。
素輕一看著跪在地上的皇后和杜太醫,搖頭痛惜,“皇后,哀家先前與你有所爭執,可哀家畢竟是長輩,言語不當你也應該體諒,為何非要聯合杜太醫置哀家于死地那?”
皇后急道,“皇上面前,你休要胡言亂語!”
“剛剛杜太醫編排哀家與李斯狼狽為奸,不也是當著皇帝的面嗎?說李斯為我所惑,他還知道哀家是太妃嗎?如此言語,豈不是要天下人對先皇不敬?”
杜太醫臉色煞白。
素輕一又道,“杜太醫與皇后在此一唱一和,步步緊逼,既然都求證據,那哀家便給你們證據?!?
素輕一說著突然間扯開了杜太醫的外袍,杜太醫不明就里,被硬生生扒了外衫,連帶著內衫也敞開半截,在貼著里衣的口袋里,一塊玉佩若隱若現。
杜太醫詫異,自己衣衫內怎么多了個物件,還未細看就被素輕一拽出提在手里。
那是一塊通體碧綠的玉佩,質地精制絕非凡品,而玉佩的右下角用金字描著一個小小的藍字。
“藍家玉牌!”有人認得,驚呼出聲。
在內衫如此親密之處放著的東西,那代表的意思,太過微妙。
藍瑾玉的臉變換了無數種顏色,最后歸于蒼白。
杜太醫是藍家門生,藍家玉牌是藍家族長給的,也是藍瑾玉在宮中與人謀事的信物,如今竟是這般本人翻了出來,可如何是好。
素輕一笑道,“貼身收藏,杜太醫還真是情深意重啊。”
杜太醫一生嚴謹,不茍言笑,如今已經年過四十,論起年齡,做藍瑾玉的叔叔都足夠,如今被人懷疑有奸情,這,這簡直比殺了他都嚴重。
惱羞成怒已經不足以形容此刻的杜太醫,他那張嚴肅的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要不是楚星寒還坐在那里,估計杜太醫能當場把素輕一給活撕了。
“你,你休要胡言亂語?!?
“難道這玉牌不是藍家的,不是從你貼身衣物中搜出來的?”素輕一反問。
杜太醫只能硬著頭皮答道,“即便如此,這玉牌也不一定是皇后贈予,你又怎可隨意污蔑臣與皇后……,毀人清譽與殺人有何不同?!?
素輕一點頭,手里搖晃著玉牌一字一頓道,“原來,杜太醫知道毀人清譽的嚴重性。哀家剛踏入坤寧宮,皇上還未作定論,杜太醫就直言哀家與李斯有染,難道這不是毀人清譽?你一個小小太醫尚且如此激動,哀家是太妃,是先帝諭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