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我,就是讓我替你去死?”慶婉容覺得,瘋的一定是對方而不是自己。
“以瘋子的身份死亡,和以國后的姿態獻祭,豈會一樣?”
慶婉容愣住,素輕一又道,“你可有家人?”
慶婉容臉色微變。
“若你有家人便會知道這二者的區別!”
素輕一沒有再過多解釋,“明日,哀家會叫皇上來素安宮議事。”
她說完,未再做停留。
焦急的等在素安宮門口的喜兒在看到素輕一的身影時,長長的松了口氣,“太妃,您可回來了?皇貴妃哪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您剛剛原本是要去哪里?”
素輕一沒有回答,問了句,“鳳仙郡人那?”
“快要宮禁了,鳳小姐不知太妃何時回來便走了。”
素輕一道,“你派人去鳳府傳話,就說哀家近日煩悶,讓鳳小姐來宮中陪伴。”
喜兒沒問什么,應了一聲轉身走了。
曹毅被關在京兆府的大牢里,曹錕沒辦法直接去探看,只好派人買通了牢頭,送了張字條進去。
曹毅自小養尊處優,哪里受過這種氣,在牢房里暴躁異常,對獄卒更是惡語相向,如今曹錕又送了救他的字條進來,他愈發囂張,說話更加沒轍沒攔,竟告訴一個經常給他買酒買肉的獄卒,等他出去就讓曹錕在兵部給他安排好差事。
二人吃了酒,那獄卒當他開玩笑,并不信他。
曹毅酒精上頭,哪里能容許一個小小的獄卒來質疑自己,當即就說漏了嘴,將曹錕秘密賣官的事情抖了出來。
那獄卒表面醉意濤濤,轉身就將消息告訴了鳳鳴。
鳳鳴讓其繼續穩住曹毅,擺手叫了師爺進來。
“那份賬簿的事情,可以開始布局了。”
師爺是鳳鳴的人,他被罷免的時候就一直對他不離不棄,此番任職京兆府尹,師爺也跟著來了,鳳鳴對他并無隱瞞。
第二日下了早朝,素輕一讓喜兒請了楚星寒過來,理由是胡嬪受了驚嚇,這后宮賬目的事情,需要皇上親自定奪。
楚星寒自是歡喜素輕一的邀請,連朝服沒換就過來了。
素安宮其他宮人被喜兒安排去了御花園為素輕一尋找花粉,此刻素安宮里只有素輕一一人。
楚星寒眸色喊著笑意,進了殿內便將人撈進了懷里,下巴輕輕摩挲,“今日怎會這般乖巧?”
素輕一任由他抱著,眸色卻是極為平靜。
“你送我的暖玉,定是假的。”
楚星寒一怔,這才注意到她手里拿著之前他送來的暖玉,“不是被你用來培育花種嗎?怎地拿出來了?”
“沒用!”素輕一微微嘟了嘟嘴,帶了幾分嬌憨,順勢掙開了楚星寒的雙手,走到花盆前道,“試了好幾日都不行,這暖玉定是假的。”
楚星寒笑道,“你若是喜歡暖玉,自己去藏寶閣里尋去,何苦在這里生悶氣。宮里那些花匠閑來無事,你隨便用便是。”
素輕一挑眉,“當真這么舍得,萬一我將你的藏寶閣搬空了怎么辦?”
“搬空便搬空,你都是朕的,何況那些身外之物。”
素輕一沒有反駁,看了看時辰將人引到屏風后面,“那些賬本太繁瑣,你且看看,我去給你端些茶點。”
楚星寒點點頭,素輕一轉身往外走,人站在屏風外面往里看,山水屏風后的人影微微伸展腰肢,隨意的翻看賬本。
素輕一緩緩閉上雙眼,再睜開的時候,剛剛的猶疑已經消失。
人總是在自己以為能夠掌控的空間內放松身心,楚星寒也不例外。素輕一為救他自刺一刀的事情將他對她最后一點防備卸掉,他在這里,可以放下所有的包袱,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