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先生將焦鼠草消息帶入宮中的第二天,老太師帶著一人入了宮,等在了早朝后,隨著楚星寒進了武英殿內,頭上的黑色斗篷這才摘下,露出一張帶著半扇面具的臉,整的個人顯得陰郁神秘。
楚星寒打量了片刻,那剩下的半張臉漸漸和記憶中人影重合,“你是,法師?”
離心仇躬身一禮,“老臣叩見皇上。”
他沒有行跪拜之禮,脊背也挺得筆直,只是頭微微低了低,算是行了禮。
楚星寒抬手虛虛扶了一下,“法師與父皇有恩,與明安有恩,朕當不得法師一拜。”
離心仇道,“老臣離宮之際,皇上尚在年幼,如今已然龍氣加身,老臣心中甚安。”
老太師道,“法師如今入宮,定能替明安蕩清濁氣,恢復一片清明。”
楚星寒看了一眼老太師,沒有說話。
離心仇道,“入宮之前,老臣已經聽太師說了最近京中的傳聞,邪祟一說,老臣并不認同,不知皇上可否準老臣在宮中隨意看看。”
楚星寒心道,你都來,我能不然看。
“朕與法師久未相見,不如朕陪法師走走。”
“不必!”離心仇很干脆的抬手拒絕,“皇上如今龍氣加身,若當真又邪祟,定然不敢靠近,反而不利于老臣施法。”
老太師道,“皇上日理萬機,不如由臣代勞。”
楚星寒還未說什么,離心仇就已經對老太師做了個請的動作,“有勞。”
二人客客氣氣的出了武英殿,福壽忍不住道,“皇上,此人是誰?為何如此放肆?”
“你年紀尚小,不認得也很正常。”楚星寒望著空空的門口,“你派幾個心腹跟著,莫要鬧出亂子。”
福壽自然明白,俯身一禮后退下。
對于離心仇的本事,楚星寒其實并不清楚。只知道自己還是皇子的時候,先皇對其很是看重。許多大事都要請他卜上一卦,就連當時的皇后,現在的太后,也是離心仇算了八字說是鳳命加身,才封為皇后的。
只是當年他離宮一事,眾說紛紜,就連楚星寒也不甚清楚。若是離心仇真的有通天的本事,解決藍商留下的隱患,或許能用得上。
離心仇拿了個八卦圓盤,在后宮各處走來走去,因他形象特殊,引人注目。不過老太師眾人都認得,見其陪在身側,自然不敢說什么。
不過也有意外,心情煩躁的慶婉容正在御花園散心,猛然抬頭就看到老太師帶著個裝扮怪異的男子進了后宮,登時來了氣。
她一招手,蓮兒立刻明白過來,俯身一禮后,快步走到老太師面前,帶著幾分趾高氣揚,“奴婢見過太師,皇貴妃有請。”
老太師對慶婉容是一點好印象都沒有,身上的鞭疼似乎還在,又同是御花園,他心中登時有了算計。并未挑明是皇上準許,而是很聽話的帶著離心仇去見了慶婉容。
“老臣見過皇貴妃。”
慶婉容冷冷的看著對方,目光又落在離心仇的臉上,見他樣貌丑陋,更是心生厭惡。語氣更是不佳,“太師果真是年齡大了,這記性也差了許多。上一次的教訓,難道忘了?”
老太師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似乎極為隱忍,整個身體都緊繃著,抿著嘴不說話,卻又抬眼看了離心仇一眼。
離心仇原本一心在注意自己手里的羅盤,聽到慶婉容的話之后,微微愣了一下才回神,又瞥見老太師如此窩囊的模樣,陰冷之氣登時濃郁起來,“陸子明,幾年不見,你可真是越活越小心了。堂堂太師,竟然讓一個嬪妃欺辱成這般模樣,你可真給先帝長臉。”
老太師搓了搓手,越發顯得舉措不安,可是眼中分明算計著什么。
“法師不知后宮情況,這位不是普通的妃嬪,而是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