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昭儀推開曉夕樓的門走了進(jìn)去,沈貴儀身邊的宮人雖然都被換了,但還是有貴儀份例的宮人在曉夕樓伺候著她,盡管如此錦昭儀推開曉夕樓的門后,她還是感覺到了一股蒼涼的氣息。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庭院中的沈貴儀緩緩抬頭,看著許久沒有見過的錦昭儀。
沈貴儀面前擺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現(xiàn)在正是她喝藥的時辰。
沈貴儀看著錦昭儀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她的病最近又變嚴(yán)重了。
“怎么你身子還是不見好嗎?”錦昭儀緩步走到沈貴儀身邊坐下。
沈貴儀一邊拿帕子捂著嘴咳嗽一邊抬頭疑惑的看著錦昭儀,她與錦昭儀交集一直很少,并且從前她還在暗中害錦昭儀不能有孕,不知道錦昭儀突然來到曉夕樓是想做什么。
自從上次年宴上見過林月卿和錦昭儀之后,沈貴儀現(xiàn)在對林月卿充滿了恐懼,她不想讓林月卿那樣一個不愛表哥的人待在表哥身邊。相反沈貴儀當(dāng)時看到了錦昭儀眼中的真心愛慕,此時她看著錦昭儀的眼神是溫和的。
“咳咳,太醫(yī)說我的身子他已經(jīng)無能為力了,如今也不過每日喝著藥吊著命罷了,不知道哪一日就會撐不住倒下。”沈貴儀虛弱的笑道。
看著沈貴儀這副模樣,錦昭儀忍不住微微皺眉。
“你在曉夕樓已經(jīng)待了許久,宮里又進(jìn)了不少新人,最受寵的那個已經(jīng)懷上了龍?zhí)ィ缃裾趯m中作威作福呢!”錦昭儀緩緩告訴著沈貴儀宮中的形勢。
聽到宮中又進(jìn)了新人,沈貴儀沉默了半晌,隨后輕聲開口問道:“新來的人都愛表哥嗎?她們看著表哥的眼中都有光嗎?”
錦昭儀聞言一愣,從這兩句問話當(dāng)中,她明白了沈貴儀對凌御的心是跟自己一樣的,她們都深愛著那無情冷漠的帝王。
錦昭儀對著沈貴儀微微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只能看見她們眼中的野心算計與得意失落,其他的我看不清楚。”
聽到錦昭儀的話,沈貴儀就知道新進(jìn)宮的新人一定是不愛表哥的。
沈貴儀忍不住又咳嗽了幾聲,她是真的不放心啊!她的身子真的快要到最后一步了,可是表哥身邊還是沒有幾個真心對他的人,讓她怎么舍得就這樣離開。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沈貴儀抬頭看著錦昭儀說道。
“不用謝,我也是不知道該和誰說這些罷了。”錦昭儀搖了搖頭,她不能像皇后一樣在皇上心中占據(jù)著重要的地位,也不能像蕭充儀一樣懷有龍?zhí)ィ敲此阒荒苣诮锹浒底陨駛?
“謝謝你。”沈貴儀再次對著錦昭儀道謝,只是這一次眼中含有深意,不再像是剛剛單純的道謝。
錦昭儀怔了一下,沒有再說什么。
二人對坐無言,又沉默了一會兒,錦昭儀起身開口:“我先走了,你好好養(yǎng)身子吧!”
“流螢,送送錦昭儀娘娘。”沈貴儀聞言開口說道。
“不用,讓她好好伺候你吧!”錦昭儀搖了搖頭扶著清樂的手走了。
錦昭儀重新出了曉夕樓,侍衛(wèi)行禮恭送錦昭儀離開。
行走了一段時間后,錦昭儀回頭看了一眼曉夕樓的方向,現(xiàn)在還能隱隱看見曉夕樓高高的閣樓,那樓中如今鎖了一個虛弱深情的女子。
凌御知道錦昭儀去了曉夕樓后并沒有說什么,沒有怪罪錦昭儀,也沒有怪罪守門的侍衛(wèi),就當(dāng)這件事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這一夜,秀陽宮中半夜里又亮起了燈。
蕭充儀讓尚春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然后開口問道:“今日皇上歇在哪個宮里?”
“回主子,皇上今晚歇在昭云殿,寧貴妃娘娘那里。”尚春輕聲回答道。
“寧貴妃……”蕭充儀喃喃自語想了一下,然后吩咐尚春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