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上京城,黑夜中在直隸扎營,因為走的時候已是下午,所以走的路程倒不算遠,賈琮趙啟明這等還好些,到底是有些身份,能坐馬車或騎馬,趙啟明自幼學馬,但賈琮并不會騎,只得讓趙啟明帶著他,堂堂內罡高手好歹有些羞恥心,是萬萬不愿坐馬車的。
剛入夜,前面就傳來軍令,找個好地方統一扎營,到底是行軍第一天,牛繼宗不愿連夜行軍,李慶明和趙清泉也都懶得多走路程,雖是武人,這些年在富貴溫柔鄉中受用的快把骨頭磨酥了。
這些年未有稍許墮落的武勛,也就是葉孤星了,但他是太上皇的人,當今若是用了,無異于自己把對手送上競爭臺,這些年國庫銀子多了些個,太上皇又想打仗了,而他的傳話筒就是葉孤星。
牛繼宗到底還要些面子,加上先榮國的行軍規矩大,不敢太明目張膽的受用,只是被子一應物品全是富貴氣息罷,趙清泉干脆就樂樂呵呵的帶著女人行軍了,李慶明雖好些,但也是找了個清秀士兵出火……
賈琮背了榮國劍在背后,這榮國劍原是重劍,寬刃厚鋒,立起足足半人高,上書大一統二十四年,榮國公賈代善,繞是以賈琮在后世單位計量下一米九的身段,也只能勉強背上而已。
這“大一統”原是太上皇的年號,這一輩子他只用了這么個年號,倒也是奇的緊。
賈琮背后榮國劍,腰上掛著賈代善的傳信玉佩和太上皇御賜玉佩,身穿雖僅為黑色布衣,但愈發襯的他劍眉星目,眉眼不俗。
賈琮尋了片刻,找到牛繼宗的大賬,對門口士兵告了一聲道“勞煩兄弟告知牛將軍一聲,榮國后人來訪。”那士兵聽聞是榮國后人,忙進去稟報。
不多時,牛繼宗便迎了出來,賈琮口稱牛將軍,只見賈琮神似當年賈代善的模樣,心里一驚,暗道老國公在天有靈,面上笑道“誒,琮兄弟不必叫甚么將軍,你我二家世交,當年先榮國公在世時還抱過我,若不嫌棄,叫我一聲世兄便是。”
賈琮聞言,笑道“那琮便厚顏稱將軍一聲世兄了……”
牛繼宗將賈琮帶入大帳內,賈琮進去后只見雖是臨時扎營,但這架勢不像是倉促之間建起來的,他又來的比較晚,不知道是甚么狀況。
牛繼宗似是看出了賈琮內心所想,道“這地兒原是先太祖高皇帝時留下來的,我等軍隊行過此地,便做了個客罷。”
賈琮又與牛繼宗客氣了幾句,牛繼宗雙眼掃過賈琮腰間玉佩,卻是夾雜了些內罡,賈琮只覺好笑,到底都是七品內家,誰都能發現誰,這牛繼宗,真真是沒甚么城府可言。
牛繼宗見是當年賈代善傳信玉佩,瞳孔一縮,不過他這等粗坯心思也直,又見了榮國劍,對賈琮更多了幾分親近幾分尊敬顯露在面上,只差說一聲我支持你成榮國家主了。
牛繼宗思索片刻,道“先老國公在時,對我等后輩多有照顧,如今琮兄弟隨軍,當是見一見的好。”賈琮聞言點頭稱是,牛繼宗便打發門外士兵去請李慶明、理國公府一等子柳芳、定軍侯府一等子劉炳燁、毅武侯府一等子韓通來,不多時,四人齊來。
那李慶明正行風月事,被人打攪了好事自然滿腔是火,進了大帳內就要罵“他媽的老牛,你……”
話沒說完,看見背著榮國劍的賈琮,心底泛起明悟來,到底把那罵辭收了回去,柳芳三人原是爵不如牛繼宗,不敢多說什么,見了賈琮之后,心里一驚,頓時明白了牛繼宗叫他們做什么。
四人對視一眼,由李慶明開始談話,他笑著說道“原是老國公的后人……我稱赦世伯一聲伯伯,琮兄弟該當叫我兄才對。”柳芳、劉炳燁二人也稱是,只韓通有些悶悶不樂,他稱賈赦為叔爺,那他還比賈琮低了一輩……
賈琮對幾人笑道“琮尚年幼,若這一路上有甚不懂的,還得各位將軍多多關照……”言外之意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