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賈代善遺骸到了京城,是用大冰鎮尸運來的,盡管說沒這個必要。
武尊尸身不腐不臭,別說是冬天了,就算是夏天在太陽底下曬半年,都不會有半點損壞。
這場葬禮可要比賈政的葬禮大多了,除了已經投靠忠順王的舞陽侯府等勛貴,幾乎所有武勛傾巢出動,太上皇、當今更是親臨賈代善葬禮,雖說只是挖出當年的衣冠冢,再埋入賈代善的尸身,條件并不允許大操大辦,但花費也將近十萬兩銀子,幾乎把榮國府掏空了,如今王夫人去世,賈代善尸身回歸,賈琮又是國公,王夫人這些年倒騰到王家的三十萬兩銀子,被王子騰親自送了回來,這才讓賈府恢復了往日的富貴氣象。
又過了幾日,到了春節,也是賈琮的生兒,雖說因為趕上了這等節日,賈琮不好大操大辦,但到底是請來趙啟明、性禪、潘金戈、李慶明等約莫數十人聚了一聚。
第二天,賈琮從北城小院的床上爬起來,揉了揉腦袋,將酒氣逼出來后,尋了斗牛公服來穿上,又束上紫金冠,準備去參加開年大朝。
本朝的開年大朝倒是沒有放在春節本天或十五過后,而是放在春節過后的第二天,不會耽誤正事的同時,到底也多了些人情味。
金鑾殿上,賈琮看了看武勛的站位,李慶明爵位沒他高,潘金戈是長輩,所以他站在了次首第二的位置,回頭一看,賈赦排在第幾百位。
諸葛葉則是想了想,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站在了葉孤星的身后。
牛繼宗則是站在二等侯的首位,看起來有人不服。
百官站定之后,突然,有二三十個御史出列,手里拿著奏折跪在地上,道“臣彈劾鎮北公賈琮,囂張跋扈,目無尊長,肆意折辱榮國太夫人與其已逝叔父叔母。”
這二三十個御史,瞬間就把整個朝會點燃,幾乎半個御史院的御史同時出列,甚至總管御史院的御史大夫何泰都出列道“臣彈劾鎮北公賈琮,囂張跋扈,目無尊長。”
甚至二等舞陽侯秦嵐、二等忠武侯羊頗等忠順一脈勛貴也都出列彈劾賈琮!
“何泰,你有證據嗎?”當今陰沉著臉,他知道,這就是忠順王一脈的反彈,偏偏忠順王自己不出面,而是派遣手下人以公事為名出面,他頓時陷入兩難地界。
“回陛下,臣有榮國府奴仆等十人作證……”何泰剛說完,賈琮就冷笑道“何大人怕是忘了,本公早已出府算了另宗,已經搬出榮國府半年有余,莫非何大人是有回到過去之能,穿過半年的時間到了榮國府,再以武尊之能飄在空中見到的本公嗎?”
“前些日子,鎮北公回了一趟榮國府,本官聽說,就是在那時,鎮北公對榮國太夫人并不恭敬,惡言相加。”何泰也在冷笑。
“哦?本公那時剛剛突破武宗,修為正是要穩固的時候,來不及多說什么,祖母慈祥,未曾多說什么,本公第二天修為鞏固之后就去了榮國府致歉,祖母也未曾多說什么,敢問何大人,可是有仙神之能,能夠穿越萬里見到本公不成?”
何泰被這么一懟,面不改色道“那榮國伯夫人邢氏病已半年有余,本官怎地聽說鎮北公根本沒去探望過?陛下,臣彈劾鎮北公賈琮不孝!”竟是直接撇開原本的彈劾內容不談。
賈琮垂頭不語,何泰剛剛志得意滿的準備請當今治罪賈琮,賈琮眼里竟落下淚來,道“何大人有所不知,實乃母親病重,不忍令本公侍疾時染病,陛下,臣替母請罪,還請陛下治罪!”
當今見狀,面色鐵青,轉向何泰道“何泰,你還有什么話,一并說了,別再拖延。”
何泰反倒更加昂首挺胸,道“臣嘗聞鎮北公折辱已逝賈存周并其妻王……”還未說完,賈琮竟已抬起頭來,滿目猩紅,吼道“何泰,你告訴本公,你又是從哪里聽到的,本公今日就去給你找人證,看看本公可曾折辱叔父叔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