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和賈琮出了書房,賈琮見黛玉依舊垂著頭,干脆不掩飾,笑道“無事,有我。”正當賈母思考這句話的意思時,賈琮轉身對林如海說道“姑丈,等過完年,我便請了韓相,上門提親。”
這一句話,瞬間點爆了整個榮慶堂,賈母愣了一下,隨后滿面怒容。
她萬萬沒有想到,下了一趟江南,賈琮就把林黛玉“拐跑”了,一時間顧不得許多,站起身就想怒斥賈琮,可回過神來,頹然坐下。
賈琮是一等國公,身上那一層孝道的枷鎖也都早就在另宗的身份下蕩然無存,現在鎮北一支已經算是單立,賈琮認賈赦,可不代表他會認賈母。
黛玉臉如同燒著了一般,二人私下相處這般說也沒什么,哪怕只有老太太都可以接受,可當著滿堂姊妹的面,向來沉默寡言的賈琮竟直接說出來,這讓她哪里接受的了,她本就面皮薄,如今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捅破好事”,自然有些羞意。
“琮哥兒,在江南才呆了幾天,怎地就……就……”賈母找不到合適的詞匯,就見賈琮對黛玉溫和的笑了笑,轉過頭時身上劍意激蕩,冷氣環繞,道“老太太是在教我做事?”他無心去和這個糊涂人好好說話,干脆直接用“勢”壓回去。
賈母被這么噎了一下,氣急喝道“我哪里敢教你鎮北國公爺做事!趕明你拿繩子勒死我,再勒死你爹,整個賈家都是你說了算!”
就見賈琮思索了片刻,正色道“老太太若真這般做想,不如便讓寶二弟來,想來他非常愿意做這等無君無父的事。”
“你在和哪個說話?”賈母站起身,一雙老眼死死地盯著賈琮,一字一句的從嘴里蹦出來。
“我在和誰說話,老太太聽不出來嗎?用不用從去宮里請了御醫院的供奉為老太太診治一二?”賈琮臉上還帶著笑,可渾身上下的冷氣都要實體化了一般,險些讓空氣滴出水來。
“好,好,好得很,老婆子我今日就請了玉如意,去宮里告你這忤逆不孝的孽障!”賈母氣急敗壞,就想走,賈琮淡淡開口
“為家國計為大孝,為私利計為小孝,本公乃國朝一等鎮北公,賈族如今爵位最高者,自然當舍小孝而求大孝,老太太若欲亡賈家,不妨便去,本公也好去敲登聞鼓。”
這幾乎就是在逼宮了,賈母這時才回過神來,賈琮不是旁個,他身上的爵位足以他和賈代善平起平坐了,若她去告賈琮,那就是在給賈家制造驚天丑聞,但她人精了一輩子,怎么能輕易咽下這口氣,怒喝道“婚姻大事向來父母之言媒妁之命,老婆子我不同意,你還能翻了天不成?”
賈琮的手,放在了劍柄上,看了王熙鳳一樣,淡淡道“你把姊妹們帶下去,省的沖撞了。”又見薛姨媽依舊坐在客座上,補了一句“送薛家太太回住所,到底是客,不好怠慢。”
“啊?哦……”賈母能忍住賈琮的劍意,是因為賈代善在榮國府時是武宗巔峰內家,身上也有內罡激蕩,可王熙鳳是只見過賈代善幾面的,自然招架不住,面色發白,倉促了應了幾聲,忙讓薛寶釵帶著薛姨媽回梨香院,自己帶著一眾姊妹下去。
黛玉沒動,只是抬起頭看著賈母,似乎要說些什么。
劍意掃出,皇城司在賈家的密探一早就被他踹了出去,哪怕是寧國府的都一樣,賈琮沒拔榮國劍,而是拔出細劍,淡淡道“論血脈關系,老太太乃玉兒外祖母,雖說為我親祖母,可父母之言,字面上好像并不包括祖母輩的人吧?”
“老太太若想要古董字畫,本公可以派人去找,若想要銀子,本公不缺銀子,若想要別的,本公能辦的都辦,唯獨此事,不可。”
賈母聽了這話,雖說窩火,可確實奈何不得賈琮,她現在連罵都罵不過了,哪里還能對賈琮招來就打,那都是十一歲之前的待遇,雖說她也沒動過這方面的想法就是了。
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