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歸寧完后,韓尋秋帶著探春搬回鎮(zhèn)北公府,進了另一間堂口,雖未命名,可這就是給韓尋秋建的,平日里賈琮稱為“東風(fēng)堂”。
由于是在一府之中,平日里黛玉得了空就去探春那里坐一坐,說說玩笑之類的,你一句“三嫂”我一句“弟妹”,倒也有幾分意味。
這一日,雖說不逢年過節(jié),但僅兩人逗趣也無太大意思,便商量著請了湘云和迎春來,惜春年齡太小,不在此列。
請?zhí)瓦_之后,等了一刻鐘,湘云先到,史家雙侯這幾日得了個十二團營下屬指揮的位置,正是忙的時候,家道也算沒有中落,至少不需要內(nèi)宅做針線補充生計了,又都不是什么蠢笨之人,自然對湘云和鎮(zhèn)北公府之事半分不理,甚至還主動放湘云出去。
湘云聽見探春再說韓尋秋的趣事,笑道“可見我來的又不巧了,真該晚些來,若知道你們在談?wù)摲蚱拗g的瑣事,我便就先去找二姐姐了?!?
“呸,我云姐夫怎地到現(xiàn)在也沒個影?”探春不甘示弱,還了回去。
“我不急,前些兒求了林姐姐,估計林姐夫正幫我尋摸呢。”湘云笑道。
“哪里有這么快……不過你別說,你若真著急,還真尋到了一個?!摈煊袼妓髌?,狡黠笑道。
湘云見黛玉當(dāng)真了,又垂下頭去,探春似乎品出了二三分味道,問道“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有這等福氣?”
“當(dāng)朝一等國公那位!”黛玉笑的前仰后合,探春一怔,反應(yīng)過來后覺得有些不好,但到底是玩笑話,她也沒當(dāng)真。
湘云聽了這話,愣了一下,但到底是不服輸?shù)男宰?,見黛玉拿她說嘴,笑道“那就得看林姐姐愿不愿意了,我自己沒什么要緊,左右……”猛然想起賈琮發(fā)妻就在眼前,就算都愿意,也只能是妾室,登時以為黛玉是欺侮她,落下淚來。
黛玉自覺說錯了話,賠笑道“好妹妹,是我的不是,饒過我罷?!?
這時迎春進來,見湘云落淚,忙問道“這是怎么了?”說著,掏出手帕給她擦淚。
“沒什么?!毕嬖茝娦Φ?。
黛玉見這般情形,心底懊悔,卻也不知如何開口,一時間氣氛很僵,剛路過東風(fēng)堂的韓尋秋見了,忙去告訴賈琮,他修為低微,還遠遠不到云印傳聲的地步,最多只是在說私密話的時候使用。
過了四五分鐘,賈琮來了,大致猜出了前因后果,但落座照例對湘云道“這是怎么了?”
湘云低頭不語,黛玉忙道“是我的不是……”在人前總不好和私下里那般說話,若真那般,對名聲也是影響。
賈琮聽了之后,心底有了數(shù),對湘云道“原是玩笑之言,當(dāng)不得真,不至于此,我也不是那等人……”
湘云聽了,又以為是他和黛玉合起伙來欺負她,卻不好再落淚,強笑道“無事……我家中還有些事務(wù),我先回了?!?
老實說,無論從哪個方面看,武勛同輩里賈琮都是最好的那個,十二歲生擒沙皇授封國公之位,光是這一點,那些整日四書五經(jīng)或者滿口胡言亂語的武勛子弟就都成了草雞了,她倒也想過賈琮,只是從北海回來之后賈琮就和忠順王一脈斗了起來,讓保齡侯這樣的武勛將門紛紛退避,等到忠順王倒了,結(jié)果賈琮就出事了,基本上能進他家門的管家壓根就沒有。
保齡侯在賈琮去揚州時還在猶豫著是不是該表示一下聯(lián)姻的意思,卻不料賈琮回來第一天就定下了婚事,縱然萬分不甘,以兩位送銀子的水分侯爺,也不敢跟一等國公叫板。
見她離去,黛玉面色懊悔,賈琮忙道“不礙事的,一時氣急罷了,等過一會我去史家說說也就好了,以后該怎樣還是怎樣?!?
又聊了一會,眾人散去。
鎮(zhèn)北堂內(nèi),黛玉對賈琮道“這怎么辦,我看著她是真的惱了,我本沒有壞心……”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