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月,鎮北公府新修了一片房和一個院子交給湘云做住所,她也沒再說什么別的,本就不是蠢笨之人,一時愧上心頭才做出那等糊涂事來,這幾日也都就當沒有那么回事,先前該如何還是如何,只是對賈琮的稱呼換回了“三哥哥”,到底已經口頭定下名分,不好再叫“姐夫”那等欺辱自己的稱呼。
暫不提鎮北公府,且移步上書房。
云諧面色蒼白的沖進來,蹲在地上喘氣,從懷中掏出用帶著“東”字的牛皮封起來的折子,撕開包裝后交給當今。
當今接過來,瞇著眼看了半天,猛然撕碎,喝道“董海這個混賬!召韓瀟和馬騰云前來!”
等韓瀟到了,馬騰云早就在地上跪著了,就聽他哭道“陛下,這幾年國庫銀子充沛,交給東海公的銀兩是原先的二倍多,別說東海水師,就算東海、北海、南海三大水師一同使用都足矣,哪里來的存銀不足之說……”
“韓相來的正好,馬騰云,你告訴韓相,董海這無君無父的畜牲說了什么?”當今鐵青著臉,素來好脾氣的他又被激怒了,一時怒上心頭,劇烈咳嗽起來。
“韓相,東海公說和親本是他提議的,因為這二三年東海水師的銀子不夠……冤枉啊韓相,我這些年給東海公的銀子是奉國公的二倍,他說要造戰船,我和老梅兩人合力給他造了二十艘鎮海船……”聽到最后,韓瀟面色大變,喝道“鎮海船二十艘?算上原本的十艘……這比南海水師和北海水師加起來還多,陛下,臣為何不知?”鎮海船是大型戰船,比前明的鄭和寶船更大,若是一百八十門火炮齊全的一艘鎮海船,甚至可以橫掃數十艘中小船只,甚至有一次南海水師用五艘鎮海船,打爆了紅毛鬼的一支中等艦隊……
“董海這無君無父的東西刻意上奏說不要告訴你,怕你多疑,好哇,真是朕的好臣子,叫呂宇去給他送信,告訴他,他把所有銀子的去路都說清楚了,否則,這水師大提督他就別干了,回家跟他妻子恩愛去!”當今暴怒,若非董海當年險些屠了半個北海道,恐怕他都會以為董海叛變了。
但董海這么做,明擺著就是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里,他何曾受過這等欺辱?尤其是有了聽話的賈琮之后,他就過的很舒坦…
“提議和親,陛下,臣請暫停董海東海水師大提督之職,臣懷疑董海已叛,二十年前他三十多的時候,整日滿口國家大義,現在變成了這個模樣……”
“變成這個模樣……董海氏!陛下,臣懷疑董海氏蠱惑東海公!自從他去了東海娶了董海氏之后,氣色一天不如一天,整個東海公府一個雌的都見不著,就連他騎的馬也是雄的,大前年拜訪我還坐在馬車上,死活不肯下車……董海氏身上的氣息,就連我都看不透。”韓瀟生性多疑,幾乎瞬間便想到數十點疑問,可東海一脈并不簡單,他們大多是亡命徒的后代,鄭明時期十八大海寇的后輩……
“董海氏只有一品修為,該是董海替她開的筋骨。”云諧開口道。
“我武宗巔峰窺探不得的一品,當真就是一品了?”韓瀟臉黑道。
“逍遙,冷靜些,神龜勁和海息術都能隱匿,很可能是董海留了一道神龜勁給她護身,又有海息術的作用。”秦鎮出現在韓瀟的身后。
皇城司和皇宮之中輩分很亂,皇城司的云諧和秦鎮現在落了同輩,可下面人亂七八糟的輩分一直改不了,比如呂宇是和秦鎮一輩的,但趙賢和呂宇的叔叔是忘年交……
真要算起來,連賈琮都能通過秦溫算到跟賈源一個輩分去,他管秦溫叫兄弟,但秦溫是秦鎮的老來子,秦鎮比賈源輩分都高,是和蘇信一輩的……
韓瀟就是這樣的一個情況,論輩分他和賈源一輩,云諧比他低,可秦鎮和云諧現在同輩,但韓瀟比秦鎮低一輩。
韓瀟沒在意稱呼,怒吼道“董海已叛,就算沒叛也有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