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貪欲,需承其噬。
談墨此時切身理解了古書上的這句話。
已經挖了一整夜,每次問還有多深,小和尚一次又一次伸著小肉爪子認真地說“就在下面?!?
可是這土洞已經被挖了丈許深,小山洞里都快被掘出來的土填了。
后背和腰上的傷口因為用力都已經崩裂,本就不太遮體的衣服合著血汗,更是臟污不堪。
“你告訴姐姐,到底還有多深?”
“就在下面!真的!小和尚不騙人!”
誠懇答話的小和尚邁著小腿跑下來盯著談墨身上不停滲出的血,急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肉嘟嘟的小手伸到談墨身上的傷口處,仿佛想把那些流出來的血都塞回去般,一邊吹氣,一遍擦抹。
顯然,未遂。
“小和尚,姐姐跟你說,我要是再挖不到,就把你扔下去埋起來,把這個洞做成個糞坑!”
談墨快被氣死了,惡狠狠地威脅完小和尚,轉身繼續撅著屁股向下挖。
握刀的右手鮮血滴落,刨土的左手五指指甲齊齊斷裂,鉆心的疼痛讓談墨一陣齜牙。
小和尚也許是真為了她的傷急狠了,在談墨休息的時候跑上前,抓住談墨的右手,粉嫩嫩的小嘴湊上前用舌頭輕輕舔舐。
手心發癢的談墨低頭一看,被他舔過得地方光潔干凈,連疤痕都沒留下!
低頭看那個正在給她療傷的小光頭。
所以,這到底是個什么神奇的東西?
專注的小和尚沒看到談墨黑黝黝的眼中閃過晦澀難懂的光。
接下來的三天,除了第二天白天出去采了一回果子,每天烤節蛇肉充饑,再做個短暫的休息,談墨一直在和這個已經挖了幾丈深的土坑較勁。
奇怪的是,雖然再沒讓小和尚給自己治傷,傷口也很快速的愈合著,談墨猜想不是那些果子的原因,就是那條珊瑚蛇的原因。
唔,也或許是因為那個正在玩手指頭的小和尚?
到了第四天,
“到了!姐姐!到了!”
小和尚興奮的叫聲讓談墨竟有一瞬間的恍惚,頭暈目眩的感覺一下子全部襲上身。
坐下來短暫的休息后,整理好激動的心情,收起豁了好幾道口子的短刀,談墨跪趴在地上,開始用雙手撥土,從遠處看,像極了一只刨土的臟污土狗。
“這是什么?也不像佛珠?”
之所以認為自己會挖出來個佛珠,是因為這個器靈就是個呆萌小和尚。
小拇指長的一個紫褐色圓柱,兩頭稍窄,中心一個小孔已經被淤泥堵實了,擦掉外面的臟東西,可以看到金色交替的線條勾勒繁復的花紋,看著像一只只眼睛,觸手的那一刻就讓談墨有種灼燒感,同時心中有種莫名的寧靜感。
“姐姐,對不起,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可還行!
不過能成為器靈,怎么也是很厲害的吧。
“小和尚,我是不是把這個帶在身上,你就可以跟我走出去了?”
“對呀,對呀!”
小和尚興奮完還連呼佛號,一本正經的樣子讓談墨忍不住又想伸手捏捏他的小臉兒。
珠子的灼燒感越來越強烈,談墨連忙把它放進衣服口袋里,手腳并用的往外爬,過了這么幾天,也不知道陸予蘭回來沒有,要是出來找不到自己肯定以為她擅自跑了,回去少不了挨罰。
在土洞里呆了幾天,談墨一出小山洞就深深吸一口山間的清新空氣,返回到和陸予蘭分開的山頂,直直地躺倒在草地上,舒服的哼唧了兩聲。
小和尚已經嘰嘰喳喳的在活動范圍內好奇的走動打量,談墨忍不住掏出珠子,對著陽光,一層淡淡的紫色光暈在珠子的周圍氤氳旋轉,本體有種半通明的瑩潤感,繁復的花紋也像有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