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客棧里逃出來的時候,兩兄妹坐在馬車里半天沒有說話,轎簾是打起來的,可以看見坐在前室的小丫鬟和車夫并列坐著,小腦袋一搖一晃地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
這真是他陸家的丫鬟?
剛剛以那么猥瑣的姿勢傷了人,還能丟下一瓶傷藥之后,跑去搜光人家客棧的現銀?
當時怎么說來著,“我的藥可金貴著呢,就是拿你這客棧來賠,只怕也是不夠的,今兒個看在我家少爺小姐的面子上,便宜賣給你?!?
神特么看在他們的面子上!
要不是怕那掌柜的最后的哨聲引來同伴,她絕對不會這么輕易就離開,指不定要怎么拆了人家的客棧變賣掉。
“五妹妹,你平日里就是這么教她的?”
陸予松咽了咽口水,木著臉問。
同為男人,他更能體會被人“刀穿菊”的痛,甚至想到那個畫面都渾身一抖。
那小丫鬟都不知道無恥下流怎么寫么?
這么下三濫的手段!
陸予蘭顯然也想到了他們“離開”客棧之前的血腥畫面,忍住胃里的翻涌,臉色和口氣一樣不好,“哥,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她怎么可能教出這種丫鬟!
“以后在外面,不要說她是我的丫鬟,就說……就說是府里下人家的親戚。”
八竿子打不著最好,免得丟她的臉!
陸予松認同地點頭。
這么近的距離,談墨自然聽到她們兄妹不避人的交談,小肩膀聳動,眼睛彎彎地撞了一下坐在旁邊打坐的小和尚,笑得賊眉鼠眼。
不過有了這次教訓,幾人后面都再沒有找客棧入住,反正對他們來說,只要保證吃食,修煉打坐和睡眠相差無幾,只是養尊處優這么些年,不習慣罷了。
馬車行了近半個月,路上漸漸變得荒無人煙。
沒辦法,除了連亙著山脈的那條路,但是森林里靈獸眾多,向來是不毛之地。
從這邊進入合虛派的地界兒,只能從這荒漠隔壁上穿過,而且過了戈壁后面還要走一段時間的水路才能到達,不過好在,到了那邊,又合虛派專門的船只接送,這樣就避免了在海上翻船的風險。
越往里面走,太陽越熾熱,車夫到底是肉體凡胎,馬車上燙的根本沒辦法落座,無法,三人最終決定給車夫一些銀子,讓他回去,三人自己駕車穿過這所謂的無人區。
一路上沒有遇見任何活物,用靈力把自己包裹成蠶蛹兩兄妹還是熱的大汗淋漓,畢竟他們靈力有限,用一會兒,總要打坐很久才能持續使用。
一簾之隔的談墨則是把自己和小和尚包裹住之后,就邊駕車邊吸收靈力,得益于金嬤嬤非人般的折磨,在兌花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一心兩用,因此也沒有耽誤什么事兒。
更何況這里人少,靈氣想必陸家鎮濃郁許多,因此,經脈一放開運轉,吸收的各種靈力足以讓她使用,甚至還有剩余。
“駕!駕!”
身后一團硝煙聲勢浩大的靠近,路過談墨他們這兩小馬車的時候,車夫還瞥了一眼。
談墨卻是滿眼好奇地盯著前面那輛有他們馬車四五倍大的座駕,到處裝點的都是金碧輝煌,四角上還掛著透明的氣死風燈,盡管行駛的很快,那四盞燈卻絲毫沒有搖晃。
兩相對比,陸家的這兩馬車,簡直是簡陋的令人發指。
馬車里的兩兄妹也掀開馬車的窗簾看了一眼,然后默默地收回視線。
又隔了一天。
談墨遠遠地看見前面有幾道身影站在路邊,頓時心生警惕。
“小小姐,少爺,前面有人?!?
談墨聲音很小地給馬車里的兩兄妹提醒,三人瞬時進入警戒狀態。
“咦?這不是昨天碰見的那輛金閃閃?”
陸予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