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外波瀾漸起,船上安靜如雞。
眾人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就被關進了鳥籠一樣的艙房里。
嗯,陸予松原話,“要在這鳥籠子里待到什么時候?放我出去!”
談墨和小和尚同款式的屈膝盤腿,手肘抵著膝蓋,托腮看門縫,順便偷聽兩邊隔壁的動靜。
談墨歪頭問,“我看見的那些光到底是個啥?為什么他們這么緊張?”
小和尚嘴里的糕點把腮幫子撐的滾圓,“危險的東西?”
談墨心道,你這不是放屁么?不危險這合虛派的船能如臨大敵?
彈了彈衣擺上被小和尚噴濺出來的點心沫子,正準備再給小和尚教教說話的技巧,就被隔壁的聲音打斷,“談小墨,你在不在?”
談墨,“……”
大家都被關著,不在這里還能飛出去?
陸予蘭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悶,“你說說話,不然太安靜了。”
談墨捏了捏自己的嗓子,甜聲問,“小小姐,要不我給你唱一段大戲?”
陸予蘭,“大戲?”
談墨清了兩下嗓子,因為夾著嗓門,聲音里就難免帶出些未褪的奶氣,“娃娃上墳哭唧唧,爹爹早去沒人理,娘親改嫁不要我,剩個弟弟哭兮兮~咿呀呀!遇上了郎君是禿驢……”
左右隔壁,隔壁的隔壁,“……”
談墨唱完一段,對著陸予蘭的方向問,“小小姐,好聽么?”
陸予蘭覺得好不好聽不重要,另一邊的陸予松想當場去世。
阿大原本正在扎馬步,這會兒腿抖的根本站不住。
畢俠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笑的差點從床上滾下去。
還是言鈞笙捧場,“談小道友的戲唱的十分提神,多謝。”
其余聽到的人,“?”
砰砰,談墨的艙門被東西砸了兩下,然后遠處就有人磨牙警告,“不許出聲!再開口把你丟海里喂魚!”
談墨撇嘴,她都太難了!
轉頭一看,小和尚愣怔地抱著吃剩的半塊點心動作靜止,連嘴里的點心都忘記咽下去。
不過脫她的福,原本船上凝重的氣氛輕松了不少,就連那位棺材臉的凌師兄都回頭看了她的方向一眼。
“不可大意!月燈魚屬群聚妖獸,若是被它們包圍,整艘船都別想全身而退。”
這也是他立即全船戒備的原因。
緊張的氛圍里又過了兩天,沉迷修煉的修士們還好說,可是那些坐不住的人都快瘋了,到處都是躁動的聲音。
就在談墨安心呆在天神珠里轉換靈力的時候,船身忽然拔高,又重重落下,瞬間的失重讓她原本躺在床上的身體直接撞到了艙頂。
從天神珠里爬出來,天色黑沉,卻閃動著光影。
談墨試著打開艙門,居然沒有受到任何阻力,但是入眼的畫面卻讓她瞠目結舌。
烏云遮月,本應一片漆黑的海面上,成千上萬只發光的東西密密麻麻地上下翻飛,照的甲板上亮如白晝。
甲板和船身四周被合虛派的弟子肩并肩圍成一條防線,神情冷凝。
談小墨看到了不少有印象的面孔,他們大多數是賭場的莊家,勸客的地導,還有船上給他們做飯的伙夫,以及,那位凌師兄。
眨了下眼睛,待看清那些發光的東西,直接愣怔地出了神。
月燈魚,水棲厭月,晝伏夜出,形似魚而有四足,犬面獠牙,無月時脊背會有橙暖亮光,群聚食肉,成年既有堪比筑基的修為。
所以他們這艘船是送上門的魚食?
正前方向背對著談墨的一個合虛派弟子用靈力操控著手上的陣盤汗如雨下,時不時地會抬頭看一眼結界,并且不停地給身邊的兩個人吩咐著什么事情。
站在他更前面一點的地方,三名合虛派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