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閉黑沉的山洞里,回蕩著談墨崩潰的聲音。
對面那從頭綠到腳的人形怪因為談墨的突然襲擊,被砍的向后一動,上面覆滿的綠東西瞬間飛起,帶著刺耳的尖銳叫聲,響徹黑洞。
仿佛一聲命令,整個黑洞里到處都傳來翅膀煽動的聲音,就連原本冰冷的洞風(fēng)都變得凌厲起來。
畢俠后悔了。
去他大爺?shù)男能洠?
帶著這么莽的一個丫頭,他怕是要出師未捷身先死。
被動攻擊弄得兩人甚是狼狽,倒不是那些東西有多兇,就是它們仗著數(shù)量多,無孔不入。
抓道帽的,扯頭發(fā)的,啄眼睛的……很好,還有在他頭頂拉屎的。
另一邊,談墨打的毫無人性。
拿著她那把窄刀當(dāng)板子使,左拍又擊,明明簡單的動作,愣是被她用出了亡命之徒的氣質(zhì)。
雙眸緊閉都壓不下胃里的翻涌,談墨是真的不敢睜眼了。
只憑著耳朵的聽覺感受四周振翅的聲音,一把刀舞得殘影繚亂,有時為了把那些惡心的東西湊一塊兒,還會控著風(fēng)把它們像趕鴨子一樣往一堆兒攆。
畢俠臉黑的徹底。
他打從記事起就沒這么狼狽過,記事之前也絕對沒有人敢這么折騰他!
關(guān)鍵他還不敢張口罵罪魁禍?zhǔn)住?
等到他邊打邊走,看到前面的亮光時,想回頭喊上那個欠揍的小孩,可哪還有她的影子!
……
古舊的庭院,參天的梧桐樹。
這是什么地兒?
她剛剛一路拍著那些東西閉眼往前走,走著走著就沒了聲音。
等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就到了這里。
庭院看著不大,主要是被那棵梧桐站了大半,樹下有個石臺,上面還橫躺著一個雕琢精細(xì)的木頭人偶。
人偶發(fā)絲及地,劍眉斜飛,長睫掩目。
飄逸的外袍層疊堆積,只是領(lǐng)口的地方不太正經(jīng),松松散散,像是隨時要掉落的樣子。
“刻得還挺好看,可惜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東西。”談墨拿起來看了眼又扔回去。
一不能打怪,二不能護身。
“有人嘛?”談墨禮貌地站在院子喊了一聲,并沒有人理她,只有頭頂?shù)奈嗤淙~婆娑,隱有沙沙聲。
談墨便湊近中間的竹屋,屈指敲了幾下,依舊無人應(yīng)答。
推門進去,房間倒是收拾的整齊,一股濃郁又好聞的木香從房間里傳出來。
房間陳設(shè)極其簡單,一張床,一套桌椅,再加上一只花瓶就是全部。
只是那床大的出奇,花瓶里放的也不是什么花枝,而是跟干枯的梧桐樹枝。
難不成這是誰廢棄的屋子?
可是她要怎么出去呢?
繞了幾圈沒有絲毫發(fā)現(xiàn),談墨干脆到院子的石臺跟前坐下。
她肯定沒有出那個黑洞,不然畢俠不會不提醒她,那這里是什么隱藏關(guān)卡?
要說談墨也算是繼承了美人娘的好皮囊,一雙眼睛水靈靈的,明媚皓齒,可她那黑漆漆的倆水葡萄一般的眼珠總是亂動,生生破壞了乖巧的美感。
視線落在桌子上的木頭人偶上,總覺得這人偶似乎跟剛才的姿勢不太一樣。
這院子雖然頗有歲月感,家具擺設(shè)看起來也很有年頭的樣子,可是地面干凈,桌面石臺更是纖塵不染,怎么看都不像是沒人居住的樣子。
“有沒有人啊!”
“你家房子被拆啦!”
“院子里的樹要枯死啦!”
“快放我出去呀……”
石臺上的人偶,“……”這混賬是個話癆?
房內(nèi)房外,犄角旮旯都翻遍的談墨坐在主人家的門檻上,有氣無力地哭喊,“你說你把我撈進這地方能做什么?你看看我這小胳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