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虛派的這幾位前來配合考核的外門弟子大概是被氣狠了,尤其是是那位蔣師妹,背對著談墨眼不見為凈。
大家各自修煉,熬到天黑,誰也沒跟誰再說一個字。
約好的時間一到,“阿大”開口,“你可以出去了?!?
談墨左扭右轉看了一圈,沒弄明白他說的出去是如何施為,沒門沒洞,往哪走?
“言鈞笙”嘆了一口氣,隨手一指。
談墨看明白后,心底問候了一遍出這餿主意的前輩全家祖宗。
這是人干的事兒?出口在她捉魚的河里。
置之死地而后生???
大家都是來求仙問道拜長生的,誰會愿意還沒進合虛先把自己摁在河里吐泡泡!萬一兩腿一蹬,早生極樂呢?
邁著小短腿走了幾步,談墨一頓,回頭問,“敢問這主意可是貴掌門所出?”
六位不自在地別過臉。
行吧,不用回答了。
趣味互動?互你妹!
雙眼一閉,兩臂上舉,談墨閉著眼睛,臉朝水面把自己拍下去……
然后,游魚被她嚇得四處驚逃。
然后,有水草撓她脖子。
然后,沒有然后了……
談墨氣的猛然睜開眼睛,正準備爬起來找那留個涮她的人算賬,就看見不是很深的河底有一處亮光,她撲騰了幾下游過去,指尖碰到發光的圓球瞬間,就覺得身形一晃。
她還呈浮尸狀泡在河里……
一模一樣的場景,只是少了那六個與她同行的人,地上也沒有生火的痕跡。
復刻?
合虛派果然能人眾多啊,連這樣的事情都能做的出來,當真是——無恥至極!
沒了指引和同伴,談墨溜溜達達地繼續往前走,本以為會像之前一樣被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入下一輪,卻意料之外到了一處茅草亭。
亭子頗為寬敞,每隔不遠處就掛著一處燈籠,照到的亭子內外燈火通明,邊上還放了幾疊茅草鋪團,如今里面已經坐了三個人。
黑衣長發的冷面少年正坐在一角擦拭自己手中的長劍,另一位穿的花里胡哨的俊俏公子正在殷勤地給一綠衣端方姑娘殷勤地獻茶,臉上的粉撲撲往下落。
“談道友!”
朱瀅看到談墨很驚喜,快步走出亭子,熟稔地拉著她,“想不到你竟然是除我之外最先出來的!可有受傷?”
談墨戒備地看了她一會兒,沒發現什么端倪,開口道,“朱姐姐?”
朱瀅詫異了一下,好看的杏眼微彎,朱唇輕啟,略帶遺憾,“清兒都未如此稱呼過我?!?
談墨,“朱姐姐我不是故意要占便宜,實在是在剛才的考核中狀況太多,我不得不小心求證?!?
朱瀅掩口低笑,“無妨,你這么冰雪聰明又可愛,喊我一聲姐姐,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談墨訕訕。
一陣撲鼻的粉香由遠及近,緊接著一個夾著嗓子能把人膈應死的聲音忽然出現,“朱姑娘,這位可就是你妹妹?長得真漂亮,大了必定是個美人兒胚子!來,叫聲寧公子,以后啊,本公子護著你。”
蘭花指翹得談墨一身雞皮疙瘩論兩賣,還要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表示尊重。
四人呆在亭子里,有了談墨做擋箭牌,那只娘唧唧的花孔雀想跟朱瀅搭話,卻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黑衣少年一直默不作聲地呆在原地,一副生人勿進的氣場,談墨不會自討沒趣,挨著朱瀅坐下來就開始修煉。
陸陸續續有人來到亭子,卻始終沒有陸予蘭等人。
談墨運行了幾個周天之后,皺著小眉頭望向來處,按理說,這種單人比試,畢俠和阿大有絕對的實力,哪怕是打一架,也該撂翻那些人出來了,可是為什么至今沒有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