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拉的長長的,老舊但厚實的門板被推開的時候吱呀作響。
還沒等她仔細看里面的場景,門后的墻角處傳來低沉嘶啞的聲音,“來打掃的?”
談墨倒是沒被嚇到,就是覺得這老頭腦子怕是有毛病。
大晚上不睡覺不修煉,躲在門后面裝神弄鬼做什么?
“東西在廊柱下面。”
談墨哦了一聲就去前面的廊柱,取了抹布,笤帚和撮箕,只是不明白旁邊為啥還放了那么大個木盆,她都能進去泡澡了。
進正廳之前談墨回頭往門后看了一眼,除了一偏黑暗,連個鬼影兒都沒有。
嘖。
哪個無聊的作弄人?
推開正廳緊閉的大門,談墨來不及調整呼吸就被滿屋子的血腥氣糊了一臉,欠點嗆的咳岔氣。
借著外面的燭火,談墨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室內,這特么……
兩排,四條金屬長凳,每條凳子腿上都焊了一條戴手銬的鏈子,孤零零地被擺在縱橫交錯的尸骨中。
桌椅上到處都是血漬和疑似內臟的殘渣。
秉著呼吸往前走了一步,談墨腳下就踢了個球一樣的東西,咕嚕嚕滾了幾圈停下,倆黑咕隆咚的眼眶正正地對著談墨。
頭骨都能隨便扔?
這刑戒堂到底是個什么地方?
是個正常人都會被嚇出心魔來吧?
可湊巧,談墨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想她前后加起來七百來歲,別著血腥的她都沒少見,這點兒小兒科,還成。
咿咿呀呀地哼著俚曲兒,談墨小心又鄭重地把那些零散的尸骨撿起來,甚至還將地上的頭骨仔細地對比了一番,分別擺在不同的尸骨上面。
這清理完,剩下的才是真正的打掃時間。
地上一層厚厚的黑痂,像是多年的陳垢,頑固不說,還散發著惡臭。
此刻她終于理解那木盆的用途。認命地一盆盆端著清水往屋里潑,直到那些血痂松軟,她才拿著掃帚呼呼啦啦地開始清掃。
等到地面的血跡和臟污全部被她用撮箕鏟起來,才一屁股坐到了旁邊的刑凳上。
又是一夜!
她覺得以后自己長不高也情有可原,她就吃了一頓飯,干了這么多活兒!
還只有兩點功勛!
把那些臟污歸置好之后,談墨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幾具被她擺好的尸骨,嘆了一口氣,倒回去。
“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被折磨成這個樣子!生死有別,恩怨兩清,我今天就做回好人,給你們順手葬了吧。”
轉了一圈,也沒見到邢堂有合適的地方,就只能把把它們打包背回了無名山,找了山腳下一處空地給他們草草地埋了。
其實,這無名山到處都是空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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