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墨咕咚一聲咽了口唾沫,后知后覺地跪下,“弟子談墨拜見堂主。”
祝盜升嗓子里發出類似嗬嗬的笑聲,“你倒是乖覺!新來的弟子?對我執事堂行事似乎意見頗大?”
談墨一頭冷汗。
現在是不是像剛揍了別人家小孩,人家爹娘就來討公道?
“說。”
一個字,暗含威壓,談墨被脊背又向下彎了彎,左右也是得罪,談墨艱難地抬頭,梗著脖子問,“意見談不上,就是不明白。”
“哦?”
威壓收回,談墨總算好受了些,“弟子先后在執事堂接了五個任務,咱們派里的就不說了,但是外面的任務,事關人命,為什么不寫明情況緊急處理,還等著接任務的人過來挑選?若是無人肯接是不是那些求助的人就該死?
再者,任務內容和修為不配!讓練氣五層去接筑基的任務,您也不怕弟子去了是肉包子打狗?”
祝盜升聽她說完,眉頭都皺了起來,其他跪著的執事堂弟子冷汗涔涔。
“果真如此?”
這次被他威壓覆蓋到的不再是談墨,而是執事堂的眾弟子。
談墨這才看到這位堂主的長相,四五十歲的清絕模樣,長得一派斯文,就是人有點冷。
可是當他問完事情原由之后,轉過來看談墨,“你的建議很好。”
談墨受寵若驚,連忙謙虛,“弟子也就是說說自己的看法,堂主不怪罪就好。”
執事堂弟子這特么就是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
……
哼著小曲兒蹦跶回無名峰,時不時停下來看看自己的財產,心里那個美!
執事堂的堂主簡直天下第一好人!
因為她提了好意見,竟然直接以執事堂的名義獎勵她一千功勛!還說以后她在執事堂接任務,額外加一成獎勵,這簡直就是掉下來的餡兒餅呀。
然而,她似乎完全沒意識到除了來時船上的師兄妹,如今她又成了那些個因她而被祝盜升發去戒律堂的師兄師姐們的眼中釘。
談墨一邊給自己煮粥,一邊查看當初入門的時發的那本功法。
這本基礎的功法書里涵蓋各系基本法術,談墨來者不拒,只要能學的,通通練了一遍。
悠哉的日子過了近一月,有人扣響了無名峰的大門,還是個熟人!
“見過凌師兄。”
棺材臉凌青半垂眸看她一眼,“談師妹。”
談墨嬉皮笑臉,“凌師兄好久不見呀!你來找我有事兒么?”
凌青木著臉,“刑戒堂有任務,點名要你。”
“欸?”
說實話,談墨一點兒也不想接刑戒堂的任務。
酬勞低,氛圍差,活兒還多!
但是架不住人家覺得她活兒好啊!
而且,棺材臉師兄竟然是那位執事堂堂主的親傳弟子?現在掌柜刑戒堂的任務抄錄發布,想了想,談墨還是答應了下來。
沒辦法,她認識的人不多,這位雖然素來面無表情,但屬實算得上舊人。
月黑風高夜,裝神弄鬼時。
談墨按照要求入夜后來打掃刑戒堂,剛推開那扇老舊厚實的門板,熟悉的低沉嘶啞聲從門板后的黑暗里傳來,“你來啦。”
談墨一個激靈。
她和刑戒堂的人很熟么?為什么這裝神弄鬼的東西一副熟稔的語氣!
腳掌勾住門板,砰地踹過去,談墨睜大眼睛看著門后——啥也沒有。
然后就聽見廊柱下放笤帚簸箕的地方有聲音響起,“東西在這里。”
談墨努力深深地閉了下眼睛,然后盯著廊柱的位置目不轉睛,“是人是鬼?”
半晌沒有動靜,就在談墨以為不知人鬼的東西已經離開了的時候,低啞蒼老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