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墨還沒來及問,那樹懶婆婆手上一只玉牌輕搖,談墨眼前的情景就如水紋一樣漾開,等到再度清晰的時候,藏書閣已經(jīng)空無一人。
她孤零零地站在藏書閣的門口,看著面前的七層高樓,迷惑地眨眨眼。
“想要上二層,得證明你有足夠的實力!進去吧。”
婆婆的聲音慢吞吞地從頭頂傳來。
談墨腦袋上一排黑線——她就是問一嘴,沒必要這樣吧?
跳出腰間的玄鐵刀,她試探性地往前戳了戳,果然有壁。把手放上去,腳下乃至整個藏書閣的地面、半空都亮了起來,密密麻麻全是陣法。
繽紛的顏色帶著刺眼的光,把談墨識海都攪得刺痛,她連忙把手收了回來,盤腿坐在地上就開始朝著上空罵
“是不是有病!堂堂第一正道魁首這么摳搜,看個書都這么費勁!整個天衍界知道嘛?”
“我這么勤奮好學,努力上進,你們需要付功勛也就算了,怎么還能修為歧視呢?”
“還有這位樹懶婆婆,你干啥都慢,說話都費勁,把我扔進來這么快做什么!我有說我非上去不可么?把我弄出去啊!”
外面的樹懶婆婆坐在先前談墨蹲的椅子上,把自己團巴團巴裹緊,閉著眼就開始打瞌睡,至于桌子上玉牌里的咆哮,對她屁用沒有。
談墨自說自話地表演了半天,一個捧場的都沒有,她開始慌了!不會真給她撂這兒不管了吧?
想了想,這樣浪費時間也不是辦法,她開始沿著藏書閣的院子四處摸索,想看看哪里有沒有縫隙可以擠進去。
可是這些大大小小的陣法真是無處不在,能把人晃瞎,最后她索性閉上眼睛,瞎子摸象。
扣到一處地方的時候,談墨明顯感覺到眼皮上光亮的灼熱減弱了,而且手下的陣法也不再是探索不到的層疊。
悄咪咪睜開一只眼睛,發(fā)現(xiàn)手上摁著的地方赫然就是藏書閣院中的那棵不知道道多少年的梧桐樹前,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屏障,她摸索了一會兒,猜測這地兒應(yīng)該是個樹洞。
只要不是太復雜深奧的陣法,談墨還是懂點兒的,趴在那琢磨推演了半天,開始逐一抽掉樹洞口的那道禁制,仗著身材嬌小,狗爬的姿勢進了樹洞,抬頭一看,后腦勺發(fā)麻。
“……誰這么厲害!”
樹心早已被人挖空,只是做這件事兒的人顯然別有匠心,在緊挨著樹避的地方,每隔不遠就留下一個巴掌大點兒的凸起,依次往上,似乎是專門留出來踩踏的。
談墨左右扭動著蹭到里面,把腿抽出來。
琢磨半晌,從乾坤袋掏出一根原本以備萬全的銀絲線,一頭纏在自己的腰上,一頭打了個扣捏在手上。
靈力一送,扣住距離最高的凸起,她拽著銀絲線飛身往上,原本以為能穩(wěn)穩(wěn)地站在到凸起的小木茬子上,結(jié)果腳尖剛才在最外側(cè),臉就拍在了樹壁上,鼻子酸到落淚。一個不穩(wěn),直直地落了下來。
這根本就沒法站人好不好!
當初做這件事的人定然沒有考慮過,若是進來的人不會飛怎么辦!
又嘗試了兩次,以各種姿勢試圖讓自己能立在上面,都以失敗告終。
談墨拄著玄鐵刀站在地上喘氣,喃喃道,“我還就不信了!既然敬酒不吃,那我……只能動粗了!”
飛身而起,手里的玄鐵刀運足了靈力就要插到樹壁上,試圖憑借這種方式將自己掛在上面。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著這梧桐老樹似乎瑟縮了一下,那些踏板似的東西比先前似乎長了一點點。
身體一扭,她側(cè)身單腿佇立,另一只胳膊向外伸直,扯緊銀絲線。
“日哦,合著你也是個欺軟怕硬的!”
這下談墨確定了,這東西就是將樹壁縮回去了些許,那些凸起比原來就長了幾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