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生生被灌了好幾口可以凍掉牙的潭水。
可奇怪的是,外面的水有多涼多刺骨,她的身體就有多熱,而且是那種要往外冒的熱。
日!這群和尚不是要把她當(dāng)成小火爐直接燒開這潭水吧?
事實和她想想的相差無幾,只是最讓她覺得難忍的是左臂傷口處。
光禿禿的小肩膀上結(jié)了個拳頭大的疤,這會兒卻沒人惡劣地用針尖兒一點點地刺開,鮮血淋漓。
倘若是一下子直接來,談墨還不至于如此崩潰,可這些人就不是不安好心,非要就那么細細地,密密地,沒什么人性地對她進行折磨。
放屁的慈悲!這簡直比桑居都的血池還煎熬!
嗯……好吧,其實也沒那么嚴(yán)重,就是,可能她倆開桑居都那么多年,乍一重新體驗這感覺,有點兒遭不住。
沒享受過好的,就無法形成對比,可如今的鬼丫頭早已活成了談墨,又怎么愿意重新回到那無盡的血池忍受折磨呢?
被虐的昏昏沉沉的談墨后來也不知是痛的還是在水下的憋得,生生把自己弄昏了過去。
是以,她也沒看到自己的左臂在這疼痛中慢慢地開始重新長了出來。
只是那種疼密密麻麻的疼也持續(xù)著,哪怕她昏了醒,醒了昏好幾次,都只感覺到了疼,沒注意那條丟了兩年多的胳膊重新長了回來。
“我們這么辛苦幫她重生新臂,你說這丫頭醒過來會感激我們么?”
對于談墨那有點冷心冷妃的小脾性,有些羅漢是真沒啥信心替她作保證。
反倒是那位笑瞇瞇的大和尚樂呵呵地開口,“放心吧,這是個重情的,此事之后,哪怕她不如佛門做個修士,將來一日,倘若我佛門有難,她也不會不管的。”
“師弟精通六駁之術(shù),可是看出什么?”
大師兄在小心地給談墨連通經(jīng)脈和血管,那些密密麻麻的痛談墨并沒有感覺錯,只是這并不是大和尚們要故意折騰他,而是只有這樣,才層將她新臂上的血脈紋路完和身體連貫,而不是裝了一條假臂。
要說這十八羅漢鏡里心思最精密的,自然還是非那位手不離卷的大和尚莫屬,這會兒他一邊主意這談墨這邊,一邊問他。
笑瞇瞇的和尚下嘴角又掀了掀,“天機不可泄露。”
就他這樣的,也不怪談墨給她貼了個笑面虎的標(biāo)簽,就連相處了這多年的師兄弟們都恨得牙癢。
偏偏這個是修為也高,心態(tài)超好的,甭管你怎么鬧怎么都,他始終都是笑呵呵的模樣,連弧度都極少變動。
打又打不過,說有說不贏,讓人無可奈何。
不過因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幾位對他秉性了解至深的大和尚們對談墨的胳膊更加用心了。
他說佛門有難,那必然不是空穴來風(fēng),只怕和下面的小丫頭還有些關(guān)聯(lián)。
他們超脫世俗之外,對所見所聞其實已經(jīng)看得極淡了,但若是關(guān)系佛門安危,他們便不得不小心些處置,因為每一場動蕩都少不了生冷涂炭,而這正是他們不想看到的。
談墨迷迷糊糊地被人從水潭里撈出來,涼衣服似的掛在一根樹枝上,樹枝勾著她法衣的腰帶,人就這么四肢朝下,折成一個奇怪的角度隨風(fēng)飄搖。
等她徹底清醒過來,看到自己的處境,險些沒不顧身份罵出聲來!
四肢劃拉著要自己下來的時候,才覺得有些異常,片刻后眼角泛紅地舉起了自己的左臂。
胳膊的顏色比身體其他地方看起來膚色要白上許多,而且纖塵無暇的那種,就連她手上那層薄薄的小繭都消失不見,十指秀氣纖長,雖然好像是她以前手指的形狀,但這換層皮,也差的太多了吧?
她就這么維持著被吊在樹上的姿勢去看不遠處的和尚們,布袋和尚好像已經(jīng)又出去捉蛇了,其他幾人也都在各做各的,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