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鳴鳥啼就都和外面沒什么兩樣。
那些聲音雖然不是特別的明顯,但是它們?nèi)谌肽闼诘沫h(huán)境,無形的構(gòu)成了這小世界的一部分。
可現(xiàn)在,都沒了。
沒有風(fēng),沒有蟲鳴,沒有鳥叫,沒有,呼吸聲。
似乎這一方天到底,除了他們在沒有一個活物一般。
“四周!”方時忽然指著一處地方,聲音緊繃,連本命斧頭都祭了出來。
以他們?yōu)橹行牡奈恢茫路降恼訚珊鋈婚_始咕嚕嚕無聲地冒著惡臭的腥氣,然后所有方向都開始從地平線上泛起一層卷邊的黑煙,像是忽然被點著的樹葉,泛著黑色灰燼向中間收翹。
談墨掏出三顆清靈丹每人分了一顆,然后雙手掐訣,在三人身形外打了一層結(jié)界,隔絕了下面的腥臭的味道!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常朵嚇得牙齒痘痘開始打顫了!
下面的沼澤越滾越沸騰,好似一鍋被煮沸的開水,腥臭的味道就是從下面滲出來的。
“腐尸的味道!”方時忽然開口,“那腥臭是腐尸的味道!”
三人驚駭。
談墨沉吟片刻,忽然問,“你們有誰知道這秘境是什么來歷么?”
常朵搖頭,方時也不說話。
談墨心里又不好的預(yù)感。
“你們、你們看頭頂!”常朵因為害怕,直接跪到了飛行法器上,本是打算問談墨接下來怎么辦,可是一扭頭便注意到黑沉沉的上空。
和四周的黑暗一樣,頭頂不知道什么也黑沉了下來,像夏日雷雨齊納濃密的烏云,緩慢地向她們壓過來。
“這是要讓把我們活煮了?”談墨捏了捏手上的短刀。
任何一個方向都是收卷的黑暗,逼迫他們不停地降低飛行的高度,像是戲耍般將他們往下方的沼澤里逼迫。
常朵額角開始沁出汗珠,“不行了,我感覺我快控制不住了!”
話音剛落,三人就感覺身體急速下墜,若不是方時及時字談墨的結(jié)界外又加了一層結(jié)界,只怕這會兒三人已經(jīng)落到沼澤里。
常朵被嚇哭了,“你們看……下面那些腥臭的煙像不像一條條手臂?它們要把咱們都抓下去!”
談墨,“……”小師姐,這已經(jīng)很絕境了,求你別再發(fā)散想象,嚇唬自己人了行么?
不過下面的腥氣確實隨著黑暗的收攏以及他們的下降變得越來越濃,甚至化成了屢屢死灰的煙氣向他們招手。
仿佛下面的根本不是什么沼澤,而是一個尸池,被融化的尸骸只剩下手臂,張開五指在朝著外面的生靈求救。
談墨感覺結(jié)印的手越來越重,就連雙腿都變得麻木僵硬。
“以前的試煉有這些?怎么沒聽師門里的人說過?”談墨咬牙吐槽。
她進(jìn)來前也算是做了功課了,可沒聽說過有這么一環(huán)。
談墨以為這是對她們的考驗,殊不知,現(xiàn)在所有的隊伍都和他們處境相似。
尤其是畢俠,飛行的掃把和腳腕已經(jīng)被那些灰白的煙氣纏住,靈力急速的流逝,就連身體都變重了不少。
言鈞笙一支筆不停地在空中畫符,給三人身上疊加符印,“畢師叔,你剛剛到底是碰了什么了?”
畢俠臉色難看。
他們一行人剛剛解決了一直帶有迷幻功法的靈蝶,那蝴蝶省著陰陽雙翅,半邊蝶翼是帶著黑斑的骨架,另外半邊則是色彩紛呈瑰麗,花紋繁多,如夢似幻的真翅,只是不管是那些黑斑還是另外一邊的磷粉,都能讓人陷入一場夢境。
區(qū)別只是枯骨一側(cè)讓人陷入的是噩夢,而真翅一側(cè)則是讓人陷入美好的不愿醒來的美夢。
整只靈蝶的翅膀展開足有十來米長,振翅一下,就讓他們?nèi)恐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