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它們不吃別的,只是以影子為生,可這世上只要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所以但凡他們能出去,那可能就是無處不在,任何東西都能成為它們口中的食物。
不分種族,不論死活。
談墨后背一陣發涼,手指忽然一陣刺痛,像是被什么給活生生要掉了一節,低頭去看,卻大限手指并沒有傷口,只是有那么一節干癟了下去,像是被人抽了骨血,只剩下一層干皮包裹,而在她手指的位置,一個小小的黑團正悄咪咪地打算逃走!
她還沒想出應對之策,卻沒想到三撮毛率先發難了!
“誰讓你碰她的!”三撮毛氣的白眼眶睜的碩大,里面黃色的瞳仁顏色漸深,最后形成了琥珀一樣濃郁的棕黃色,只有豌豆大小,在眼眶正中心急速的轉動,看著十分詭異。
那被吼的小黑球嚇得直接癱軟在地上,化成一小攤活動的黑水,畏畏縮縮不敢亂動。
“還給她!”
三撮毛滾到那攤黑水邊,陰森森地下命令。
雖然它可能是好意,但是談墨多少有點膈應,這就像是自己的東西突然被人吃了,然后又要吐出來還給自己,著實有點讓人難以接受。
可是看看掛在手上的一節干皮,談墨十分有理由懷疑,若是誰不小心戳上一下,這節東西就會直接碎成齏粉,她絕對會變成一個小殘疾。
那小攤黑水慢慢又回復成毛茸茸的小黑球,倆眼珠子噙著類似水花一樣的東西,委屈地扯動銀針粗細的小胳膊從肚子上往外扯,一片小黑影被它拽出來,看了看談墨的手,然后指了指地面。
談墨把手抬高,讓手指在它所點的位置投下影子,那小黑球就把手上拽著的那片黑影鋪到缺損的位置,最后還小心地歸攏了一下形狀,弄完了才抬頭看談墨的手。
手指在影子貼上的同時就像是曬干的木耳泡了水,慢慢地從里面開始鼓脹,直到徹底看不出異樣。
正打算跟三撮毛和那委屈的小東西表示一下自己的謝意,三撮毛忽然朝著那小黑球壓了過去,然后又滾了一圈,方才偷吃談墨影子的小黑球已經不見了蹤影,倒是三撮毛打了個飽嗝。
談墨,“……”內部消化了?
三撮毛沒看談墨,轉身對著其他猥瑣的小黑球兒們冷笑,“警告你們最好老老實實聽我的話,平時不管你們的時候隨你們折騰,但是我的命令要是不聽,那就從哪來回哪去,我能讓你們出來,自然也能收回你們!”
那些小黑球被扯出來仿佛都有了和這三撮毛一樣高的意識和理解能力,眨巴這眼睛向它保證絕對聽話!
那邊在進行內部管教,談墨就顯得很多余,她趁機四處打量這洞府,除了入口,就只有后面有一處黑漆漆的洞能藏人,若是阿大現如今沒事,那就應該在那邊的洞里。
可是她該怎么不動聲色的過去呢?
余光掃到那些燃燒的鮫燭,談墨靈光乍現。
是她蠢了,還一直想怎么用靈力或者陣法困住這些東西。
其實它們本身就是被困在這里的東西。
因為只有這個洞府里才不會有天氣變化,有陰晴圓缺。
常年不滅的鮫燭永遠會提供光,會照出影子,所以它們才能存在,繁衍,換言之,若是到了外面,遇上陰天下雨,或者無月的黑夜,沒了光亮,它們又該如何存活?
那么要對付這些東西,只要滅了鮫燭,自然就卸掉了它們的攻擊力,在一團黑暗里那就是她說的算!
談墨的心思剛起,就見三撮毛湊到她跟前,“你的手好了吧?試試,跟原來一不一樣?”
談墨看了眼鮫燭,轉頭問它,“為什么不吃我的影子?”
三撮毛抬手抓了一下自己的額前,有些不自在地反問,“活著不好么?”
談墨,“……”你一個不是人的東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