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殿的考試在談墨清醒的前一天開始。
因為此次她好歹也算是立了個在相伯琮看來不大不小的功,所以雖然無法親自參加,但是能和談棋還有陸予樺一起在監考的水鏡里觀察這些弟子的考核。
常朵和尹棲還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在溫養肉身,方時倒是及時趕了回來。
只是談墨看著他那一身的傷皺了皺眉,“你不是回去找你師父了么?怎么弄得遍體鱗傷?肋骨都能被人打斷?”
方時瞥她一眼,十分冷漠地忽視了她的幸災樂禍。
從秘境試煉里出來,他剛回到師父身邊就被勒令關了三天的禁閉。
以前沒覺得禁閉房有多難熬。
可是在他出去一趟再回來,卻覺得這禁閉房多少有些難忍。
三天后,他被放了出來,然后直接被扔進了淵域。
淵域不是秘境,只是一個藏在地底深處的一個山洞。
山洞里分了九段,劍氣從不知名的地方刮出來,因為地勢和山洞里形狀以及地質的改變形成不同程度的傷害,筑基以下的弟子連一步都無法靠近。
那些劍意就像是罡風一樣無孔不入,毫無情面可言,進去的人除非闖完一段,從山洞折轉處形成的留白區域利用法術逃出來,否則就算身死也無法逃脫劍意的凌虐。
是一個相當惡毒的地方,會進去的人要么是求強心切,要么是亡命之徒,像方時這樣直接被扔進的人自然也有,而能干出這種事兒的怎么都不是親爹親師父。
偏偏方時是個例外,師父是如師如父,也是真的鐵灰心腸。
不過方時的劍意領悟這里也算是功不可沒,只是他以前也只是闖過了第二段而已。
這次進去,他看到以前自己留下的刻印,扯了扯唇角。
也不知道是誰發明的,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淵域每一段的折轉地方都會掛上一個小小的留言符,密密麻麻地貼在山洞的墻壁上,像棵求愿樹似的,掛著每一個人的心得和瑣碎。
他第一次進去的時候沒什么想法,以為這是必然過程,便也在上面上留了一句話:第一段,過。
第二段的的地方就再沒有他的留言了,因為他發現這件事兒其實挺傻缺的,就是那群不知什么原因什么目的進來的人寫給自己的念想或者印記罷了。
當他再次憑借這身法和劍術闖過兩斷的時候,方時原本平淡的心情才有了波動。
他想闖過第三關,想要強化自己的劍意,再和那個不怎么按理出牌的丫頭正經比試一次。
抱著如此樸實的念頭,終于在修身殿考核之前,他從淵域第三段的地方飛了出來,并且在里面留下了一句話:但求一試。
“喂!發什么呆呢!大家都走了!”陸予松早就聽聞談墨他們的驚險歷程里有這么一號人物,是以雖然之前沒打過交道,但還是熟稔到不行。
直接把胳膊搭到了方時的肩膀上。
然后……
“操操操!放手啊!疼疼疼!”
方時,“我不習慣。”
陸予松的少爺脾氣上來了,“嘿,你還當自己是靈石人見人愛呢?要不是因為我妹妹他們對你都贊譽有加,你以為本少爺愿意理你?撒手!”
方時放開,進入考核地。
陸予松嘟嘟囔囔,罵罵咧咧地和阿大走在后面。
這次的考核地點是合虛派后山中的一座,山中被放置了這些日子所講授過的靈植,靈獸,丹藥,法陣以及天衍界排行榜的人物、兵器、以及一些歷史事跡的資料。
而弟子們需要做的就是將它們盡可能多的收集到手,然后按照分類和放置在考核手冊中并加以備注。
談墨捧著一碟子靈糕,旁邊還放了一壺上好的靈果酒釀坐在水鏡前,優哉游哉地道,“這次是文考啊?”
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