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考核的弟子,現在多數都集中在山頂之上。
隨著陣法消失的不僅活靈活現的各種幻化出來的靈獸靈植,還有將他們隔絕起來的空間。
因為占了同一位置而互相擠撞的人自己把自己嚇得肝膽俱裂,甚至還有人直接拔劍相向。
陸予蘭的和畢俠上來的時候,上面已經擠擠攘攘亂成了一團。
他們也是且戰且退才趕到上面的,畢俠身上還掛了彩。
陸予蘭瞇眼在人群里看了一圈,嘴巴微張,握劍的手顫抖不止。
“我哥呢?我哥呢!三哥!陸予松!哥!”
她瘋了一樣的重進人群,一個個扒開,倉皇地尋找。
就在不久前,她忽然胸口一陣刺痛,還以為自己是被襲擊貫穿了心脈,但低頭查看時卻毫發無損。
她心慌的眼前都冒了金星,胸口撕扯的厲害,甚至覺得是誰在心上剜了一角。
畢俠看她狀態,抓上他就往山頂飛掠,“走!”
里面這等狀況,外面不可能會無動于衷,眼下這情形,到山頂才是上策。
只會他們一直沒上面來,等趕到的時候,這山上的隔離陣法已經撤除,一堆弟子在山頂亂成了一鍋粥。
直到在邊緣處找到阿大,陸予蘭的腳步驟然停下。
“阿大,我……我三哥呢?”
阿大握槍的手驟然捏緊,一言不發。
陸予蘭往前走了兩步,“說啊,我三哥呢?你們不似應該在一處么?他是不是去放哨查看了?還是去尋我了?你幫我把他叫回來!”
阿大艱難地搖了搖頭。
方時看他們自欺欺人的樣子也覺得難受,開口道,“你哥,不在了。”
他對陸予蘭還有些印象,陸予松因為接觸的少,只記得是個有些聒噪的弟子而已,由他來說明陸予松已死的事實,方時并沒有覺得有什么為難之處。
可他話音剛落,陸予蘭的身體就晃了兩下,一口血噴了出來,緊接著就頭朝下要栽倒。
方時瞬移到她身側,將人堪堪接住,神情略微有些尷尬,只是他沒有血緣親族的概念,看她這么難過,默了半晌,說道,“節哀。”
陸予蘭雙眼發直,呆呆地望向上空。
她和陸予松一母同胞,哪怕是在陸家,也是最親最親的一家人。
三哥雖然總喜歡用為她好的名義干涉她的事情,但總歸是為她著想。
她經常會嫌棄三哥,嫌棄他修為低,嫌棄他話多,性子逃脫,只是覺得不管她怎樣,三哥都不會生她氣,不會離她而去。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她再也找不到陸予松。
“誰!誰殺了我哥?”推來方時,陸予蘭抬手擦干凈嘴角的血跡,語氣冰冷。
方時搖頭,“不知,但殺他的匕首上有魔氣。”
陸予蘭看向阿大,見他點頭,便丟下了一句,“我知道了!”
回到畢俠身側,陸予蘭側首問畢俠,“師叔,你見過魔嗎?”
畢俠垂眸看她,“我怎會見過,不是說很久不曾出現了么?”然后頓了下,斂了嘴角,“怎么了?”
陸予蘭冷冷地看著山下,手中的劍像是響應主人的情緒,一陣嗡鳴。
“我三哥……死了!被魔族。”
畢俠僵住。
陸予蘭卻好似瞬間長大,然后割舍了一直以來被寵出的驕縱,冷漠道,“師叔,若是今日我們能僥幸出去,我要殺光這天下之魔。”
畢俠不知道這會兒該怎么勸一個明顯不太正常的姑娘,只能靜默地保持著原本的姿勢,沒接口。
“快看,結界是不是在晃動?”
“結界變薄了!我再試試能不能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