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被刺破的時候,邪物身體里的黑氣便開始溢散,碰到皮膚上就開始腐蝕出一塊塊的黑斑。
阿大掃了談墨,知道她快支撐不住了,攥住陸予蘭的手腕就把她往外拉。
“你干什么!放開我!”陸予蘭歇斯底里。
阿大第一次發(fā)了火,“難道談墨也死了你才甘心?這么多同門,你還怕這幾只能跑了不成?”
談墨的吃力是所有人能看得出來的,陸予蘭不是沒注意到,只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一時的愣怔給了阿大機(jī)會,直接拉著她跨出結(jié)界。
談墨恍惚中看到他們兩個走了出來,噗通一聲筆挺地朝前栽了下去。
身體不受控的瞬間,談墨心想,丑都丑得不能看了,臉要是再砸平了,那可真是完犢子!
她努力掙了一下,試著讓自己倒下去的時候變成仰躺或者側(cè)面著地,但是沒等到結(jié)果就直接再度昏死過去。
嘖,這一身佛力是孽債啊,她都為此昏倒幾回了?
談墨倒下后沒幾息,一群不干正事的老東西終于從正殿趕了過來。
祝盜升眼神不善地回頭掃了一眼,長老們面色訕訕。
有啥可狡辯的,他們在動嘴,這幫崽子在拼命,實(shí)在是顏面無光!
“這是……修羅族?”一位長老睜大雙眼,看著里面三只負(fù)隅頑抗的東西,胡子抖動。
應(yīng)長老從乾坤袋里扔出一個豁口的破碗,施展法術(shù)。
破碗倒扣在結(jié)界上方逐漸變大并緩緩下壓。
還在掙扎的三只修羅身體發(fā)出咔咔的聲響,像是被壓彎了脊梁,掰折了那身銅皮鐵骨。
祝盜升問了詳情,又看向被阿大借道懷里的談墨,無聲地嘆了口氣。
去山上的弟子已無大礙,但是因為各峰已經(jīng)封閉自查,所以祝盜升便安排這批人都去了空無一人的無名峰。
很多弟子自進(jìn)師門起就不曾來過這地方,想象不出合虛竟然還有如此貧瘠的地方。
有人看見山腳下那一抹綠色,正想過去看看,忽然就發(fā)現(xiàn)那地方變成了和別處一樣的荒地,眨眨眼,卻是沒有,那弟子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
白色的身影在他們離開之后憑空出現(xiàn),隨手一揮,一道結(jié)界便照在了這片小可愛上面,墨發(fā)及地,寒江影彎腰對它們說,“人多,我施個障眼法,保你們安危可好?”
然后身形一晃,就到了談墨的洞府。
洞府里,除了躺在床上的談墨,還有畢俠等弟子,就連沉默的陸予蘭都站在床尾,盯著談墨發(fā)愣。
畢俠拄著自己的掃帚似笑非笑地站在床前,看向祝盜升,“我以前覺得這合虛真是個好地方!正道魁首,有教無類,更無藏私。傳聞合虛是每一次邪物來襲時都沖在最前面的門派,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言鈞笙手握長毫,秀氣的臉上滿是失望,“若我沒分析錯的話,之所以是談墨先前強(qiáng)行為我們解開山上的陣法,是因為尊上們都不肯出手,可是?否則怎么樣也輪不到她一個筑基期的的弟子來解陣,所以先前師門是打算放棄我們?”
應(yīng)長老瞪眼,“你這后生,胡說什么!”
“那為什么她會傷成這樣?”陸予蘭轉(zhuǎn)頭看向這里的幾位長老,“我哥說,她是被掌門叫走的,那為什么回來就昏睡了這么久?人也變成了這樣?”
應(yīng)長老冷哼,“不過是她逞強(qiáng)好勝的代價罷了!有事情自有我們擔(dān)著,何須她善做主張?”
方時摩擦著手里的劍,抬眼看向應(yīng)長老,“逞強(qiáng)好勝?若是我沒記錯,在正殿她明明要說,確實(shí)你把人趕出來的!明明知道里面有邪物未除,一個個卻冠冕堂皇,互相推諉,等你們救的話,怕是外面那些人都要死光了!”
應(yīng)長老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