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他惦記的相伯琮,這會兒正走在一處峽谷的鐵索窄橋上,遙遙望去,身弱浮游,恍惚不可見。
此處到處都是寒冰霧障,腳下的萬年精鐵上覆了厚厚一層堅冰。鐵索兩端相距不知幾里,哪怕是元嬰修士,也不可能縱身從上飛躍深谷。
相伯琮雙手背后,走在其上宛若閑庭信步。
及至鐵索中央的位置,凝神細(xì)聽片刻,便張開雙臂,飛身而下,護(hù)身屏障擋開罡風(fēng),聲聲嗚咽傳入耳中。
合虛入門考核時弟子需要穿越的那處,正是比照此處而建。
只是這里的峽谷更加深遠(yuǎn),罡風(fēng)更加凜冽罷了。
不知飛了多久,終于聞到深谷下飄出的花香,血紅眼里的花朵開到荼蘼,相伯琮忍不住抽了抽眼角,朝著無人的紅色花海戲謔,“當(dāng)年來時給你帶了一顆血色曼陀羅花種,你是怎么做到把這荒蕪之地建成如此模樣?”
花海深處似乎有人發(fā)了個身,然后一道滿身花瓣做成衣衫的女子從中坐起,閑閑地打了個哈欠,“你來了???”
“沒睡醒?萬載不見,佳人可還安好?”
身披花瓣,赤腳而行的女子閉著眼睛,紅唇微啟,“安好安好,這鬼地方,除了你,無論是人是魔都沒幾個能下來的,能不安好么?”
相伯琮邪肆地笑了一聲,從袖中拿出一壇好酒,“這么說,除了我還有人來過?。俊?
女子隨意摘了一片花瓣,揚手朝相伯琮手中飛來,然后托著酒壇重新回到女子手邊,瓊鼻低聞,啊了一聲,“好酒,多少年沒嘗過了!”
相伯琮提身而起,在她身邊落下。
女子此刻一雙白如玉瓷的長腿露在外面,晃的人眼花,相伯琮卻像是視若無睹,就地坐下,“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花瓣做酒杯,女子仰頭飲下,一雙晶紅色的眸子緩緩睜開,水光瀲滟,“有人來過,好像還是來就我的!”
相伯琮挑眉。
“可惜太笨,解不開你設(shè)下的法陣,更遑論打開我腳腕上的鎖鏈,我讓他走了!”
相伯琮托著下巴摩挲了兩下,喃喃,“看來我這陣法愛是得改改啊,都有人能下來看你了,這樣不好!你可只能屬于我呢!”
女子嬌媚地笑了幾聲,又給自己斟了杯酒,長睫慢眨,道,“是的呢,我這萬年來不都只屬于你一個人么?不過,就是你不常來寵幸,人家獨守空閨,寂寞了呢!”
相伯琮笑了笑,托起女子的下巴,“所以就安排了點兒事兒,提醒我要過看你了?巫聆,你這樣做很不好,我會不高興的!”
巫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嗔道,“我也不高興啊,這里這么大,卻只有我一個人,若是你不愿意來,送幾個俏郎君來伺候我也行??!”
相伯琮放開她,眸色漸冷,“你給他們交代了什么?這天衍也是你十靈巫曾守護(hù)之地,一定要生靈涂炭?”
巫聆咯咯笑了幾聲,妖嬈地?fù)Q了個姿勢,“你也說了是曾經(jīng)不是?靈巫一族如今只剩我一個,你有什么好怕的呢?小打小鬧,開開玩笑罷了,怎么你還這么興師動眾地跑過來質(zhì)問我呢?”
“可是你復(fù)活了旱魃!還有什么?嗯?告訴我,還做了什么?”
巫聆邊飲酒邊笑,“這么快就被你發(fā)現(xiàn)了呢?抓到那只小旱魃了?真沒用啊?還有什么……我想想,啊,應(yīng)該是當(dāng)年被你們剿滅的修羅一族也活了呢!怎么,沒見到他們么?還有……哎呀,你這酒勁兒太大了,我有些醉,一時間想不起了!”
說完,她一手捏著酒壇,另一只玉臂朝相伯琮伸了過來,委屈道,“走不動了,抱我回去可好?”
相伯琮靈力一掃,周遭的花瓣盡數(shù)脫離花枝,在巫聆的身旁攀結(jié)成一張花瓣床。
在一抬手指,巫聆已經(jīng)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