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塔外,禾一大師拿著自己的竹扇輕搖,竹葉沙沙作響,在這陰雨綿延的天氣里顯得尤為突兀。
阿大在棚子下面的灶臺里正在準備明日的食盒,對身后的大師一忍再忍。
手上的杏仁佛手剛做好,還沒落到旁邊的案桌上,再一次被人凌空截胡,阿大終于忍不住,“大師,這是給談墨的。”
禾一大師邊吃邊點頭,“嗯,我替她嘗嘗味道。”
阿大,“出家人,不談口腹之欲。”
禾一,“看看我的肚子你就知道你錯的離譜了,快做吧,不然時間來不及了!”
阿大,“……”
這已經是他做的第三十二道菜了,前三十一道都沒逃離同樣的命運。
眼看著明日就要到談墨和大師約定時間,如果他做不出來,就算談墨明天贏了,也只能拿到一個空食盒。
談墨至今進去已經三年,從兩年前醒來,她就一直在嘗試著出來的辦法,可是浮屠塔比不他處,九十九層,每一層都是考驗。
他每日笨拙地從禾一大師嘴里陶文關于浮屠塔的消息,可至今也只知道這么多,而能傳遞給談墨的更是寥寥無幾。
自從她和禾一大師開始以賭天氣的方式來索要靈食,阿大便借著所做的菜肴給她傳遞消息。
但可惜的是談墨十賭九輸。
明明就四個選項,晴天,雨天,風日,雨夜,可是偏偏她就是能完美地避過正確答案。
半月之前,明明是艷陽高照,她偏偏猜了雨夜!誰會雨夜過來給她送吃的,再不濟踩個雨天也靠譜點兒啊!
阿大覺得談墨是被關傻了。
事實上,談墨只是想的太多。
禾一大師不好說話,她軟磨硬泡她在塔里念叨了很久,禾一大師才肯搭理她,然后又是好久,他才同意讓她教阿大做吃的,給她也送點。
最終喪權辱國地答應了半月一次的對賭來給自己和小和尚爭取吃食。
鑒于禾一大師不情愿的態度,所以每一次她都小心謹慎地不得了,就怕禾一大師因為不愿意故意搞幺蛾子,所以每次變著法兒的以己度人,才頻頻輸掉。
但這次她相信自己一定能贏!
第二日,禾一大師的神識分神出現在塔內,談墨早早地坐在中間的小蓮花臺上等著,第無數次試圖從他的衣著打扮和狀態上分析外面的情形。
因為神識如果不可以修士,肯定是本人當時的樣子,但她有多少次期待就迎來多少次失望。
“禾一大師,你都不換衣裳的么?”
禾一,“……小娃娃莫要拖延,快說,不說老衲可就走了!”
“別別別!”談墨端正態度,托著下巴道,“我猜今兒個雨天!”
禾一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然后她醒來的地方就多了一個超大的食盒。
談墨再抬頭,禾一大師已經不見了,躲藏起來的小和尚立馬朝著食盒跑過去,然后撇撇嘴,“為什阿大不給做行人佛手,上次不是拜托他了么?”
這事兒她也不知道啊?但是看著憫心那張風華絕代,拉出去就可魅惑眾生的臉,她還是不忍心讓他失望,“可能阿大為了給我們多做點兒吃的,忙忘了!”
憫心委屈地吸了下鼻子,叮囑,“那姐姐下次要在食盒里留言,看完別忘了告訴他,我想吃那個!”
“好。你先別吃,快看看他說什么了?”
憫心從溏心脆皮炸雞上扯了一根雞腿下來扔給談墨,自己掰了另外一只,盤腿坐在食盒邊兒上,道,“也沒說什么,就說合虛原本和悲慈寺的比試變了,現在成了整個天衍界修士的比試,六大門派每宗派限制出五百弟子,其余各派,參與不低于無事便可參加。”
“啊,好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