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問題，談墨答不上來，也不想撒謊。

“人在絕境的時候，總會無師自通。”

談溪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半晌后點頭，“姐，我就剩下你了。”

談墨心中嘆息，誰說不是呢？我來到這么個地方，也只認(rèn)識你一個。

“走吧，我們要想辦法去安武探探情況。”

談溪指著旁邊的三匹駿馬，問，“那它們怎么辦？”

縣衙的馬都是有標(biāo)識的，倘若他們敢騎著過去，只怕還沒進入安武縣城內(nèi)，就會被人抓了現(xiàn)行。

“放了吧，能活是它們的命！”

談溪有些不舍得。

畢竟村子里一頭牛都能賣上好些銀子的。

但是他不會違逆姐姐。

晨光熹微，將兩道身影拉的斜長，談溪注意等到自己的影子比姐姐短了好大一截，拼命地輪著小腿往前走，一直到兩道影子齊頭并進。

談墨看著齜牙，惡作劇地朝前追他，姐弟倆一追一趕，終于在晌午前看到了一處茶寮。

茶寮邊兒還立著一口大鍋，冒著騰騰熱煙。

“客官，吃碗面么？咱們這兒的面爽滑勁道，吃過的人就沒有不夸的！”

年輕的小二人情地招呼，麻利地擦干凈條凳，請他們坐下。

談墨現(xiàn)在身上有那三個衙役身上搜刮來的碎銀子，看著談溪吞咽口水的動作，失笑，“老板，兩碗面，一壺茶。”

“好嘞！客官稍等！兩位是第一次來咱們安武縣吧，以前沒見過？”

談墨，“來來往往這么多人，你也不是全能記住不是？”

“那可不是！不是我吹，但凡是從咱這茶寮經(jīng)過的，小的不說是十成十全記得住，但七成還是沒問題的，再加兩位這好模樣，想沒印象都難！”

談溪面無表情。

談墨倒是樂了，這小二嘴是真甜啊，可是她不是小小姐或者三……反正沒銀子打賞！

“這話可說大了！那你倒是說說，近幾日都有多少人經(jīng)過這路，又有多少人離開？”

小二不假思索地回答，“這幾日人少，前個兒有六個商販模樣的人陸續(xù)進縣城了，還有個小轎子，應(yīng)該是哪家的小娘子，呼呼啦啦帶著十二個丫鬟婆子小廝從這經(jīng)過，許是回娘家。昨個兒先是倆一身傷的人從現(xiàn)成出來，過了十位村民的，又跑馬出去三位官爺，而后有一對祖孫從此出經(jīng)過，還買了一碗茶，一個酥油餅……”

談墨拿著筷子的手指頓了頓，笑道，“果然是過目不忘啊！小哥兒厲害！”

“咱們就這么點兒營生，必須得機靈點兒不是？這技能也就是能混個噱頭，幫著多拉點生意。”

談墨，“你還是很了不起的！”

談溪自始至終安靜地吃面，還面里還加了不少醋和辣子。

談墨挑起面條嘗了兩口，其實就是白水煮面，加了幾滴油星和幾根青菜，根本沒什么味兒，難怪他加了這么多佐料。

吃了面，談墨又買了幾張酥油餅帶上，付賬。

小二殷勤地在他們后面招呼，“下次再來。”

談溪撇嘴，“不來！”

談墨大笑，摸摸他的腦袋，兩人繼續(xù)朝里面走。

等到了縣衙門口，才發(fā)現(xiàn)這縣城是外松內(nèi)緊。

表面看起來外滿一切如常，可是到了城門口的盤查，確實嚴(yán)苛的厲害。

不管帶的什么東西，一律需要打開查驗，就連身上也要逐一搜索。

因此，四面八方來的人在城門口排起了長隊。

談墨笑著跟前面的阿婆打招呼，“婆婆，您是這安武城里的人么？怎得這里盤查的如此緊，可是有什么歹徒作祟？”

阿婆斜眼瞥了她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