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的被放走了,卻引來了一群打獵的。
他們一邊忌憚尤冕的修為,一邊又肖想著孤眠的強悍。
有那么一刻,談墨有點慶幸尤冕的耳聾眼瞎。
旭冉應是這一輩弟子中的佼佼者,至少在他之后,他那個門派就在沒人敢上來了。
但是不代表別人不會。
不如尤冕那位急不可耐的師叔。
他眼睛赤紅地盯著孤眠,飛身上臺。
談墨忍不住擰眉。
這可不是他們一派的比試,當著這么多宗門的面,這是要撕破臉么?
“隨嬰!”
上座的掌門欲蓋彌彰地冷喝,“尤冕并未受傷,你且先下來,不必緊張。”
可惜這位叫隨嬰的師叔不領情,“掌門,弟子想與尤冕師侄切磋一二。”
掌門似乎略有薄怒,“胡鬧!今日是各門之間互相比試,你若是想和尤冕較量,私下再約便是!”
隨嬰固執,“我高尤冕一輩,私下切磋未免會讓他人非議,不如趁著今日,讓諸位前輩也能實時指點。”
掌門知道這回是勸不住了,便不再開口,其他各派的人均是一臉看戲的表情。
孤眠,能者得之。
談墨對這位隨嬰師叔可是一點好印象都沒有,得隴望蜀,心懷叵測,這樣的人,有什么資格使用孤眠!
所以比試一開始,談墨便告訴尤冕收著點,她要好生戲耍隨嬰一場。
孤眠在擂臺上劃出道道銀光,快的晃花人眼,卻未傷隨嬰,只是在他法衣上留下橫七豎八毫無規律的裂痕。
隨嬰駭然。
他的修為已經是金丹后期,比旭冉不知高處多少,但是居然在孤眠手里討不到一分好處,反而被折騰的好生狼狽。
法衣被層層剝落,他就像個秦樓楚館被戲耍的嬌娘,想反抗,卻每每法術落空,想逃離,卻來去無路。
談墨無法教尤冕領略刀義,就像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怎么領悟到方時的劍意一樣。
但這并不妨礙那套刀法的凜然,刀風所過之處,地面遍布裂痕,周圍弟子紛紛捏訣豎起護身屏障。
“臥槽!還能這么更厲害!”
“孤眠,孤眠,太驚艷了!”
“這位叫尤冕的弟子到底什么來頭?能拿到這樣的至寶不說,居然還能壓制住隨嬰,他可是馬上要入元嬰了啊!”
“聽說是那位財貌雙全的魚蓮前輩的大弟子,從一個被滅族的小世家給撿回來的!”
“你們看清他什么修為了么?看年紀似乎不大啊!”
“能壓制隨嬰,怎么也在金丹后期了吧!或者更高?但是沒可能啊,他絕對沒滿百歲!”
“屁的百歲,他這骨齡,最多不過一甲子!”
“一甲子的金丹后期,師兄你別開玩笑了!但是他這套刀法好厲害啊!”
下面弟子們議論紛紛,臺上的幾位長老也已經坐直了身體。
“這刀法?看著陌生啊!”
“霸道中不失細膩,靈活又穩健,好功法!”
“是啊!而且就目前看,顯然并未使出全力,真不知這功法完全施展是何光景!”
“難怪孤眠能在這弟子手中臣服,就憑這套刀法,不出百年,這弟子絕對是同輩中第一人!”
驚艷和夸贊不絕于耳,但是談墨卻覺得事情好像有點糟糕。
如今的尤冕,懷璧其罪的恐怕不止是孤眠,連同這套刀法怕是都會引不少人覬覦了!
談墨再沒有了戲耍隨嬰的打算,刀身大開大合,每一下都直擊命脈。
隨嬰躲無可躲,在孤眠對著他的丹田直飛而來的時候,舉劍格擋,倉促落下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