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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墨,“……”
這特么和沒說有什么區別?
但是再多的她確實問不出了,問了這人也不知道!
修為到了一定境界是可以感知將來的某些重要事情,但談墨確定,誰也無法預料死后的事情。
若此人真是當初桑居都的鬼老頭,那他可真是沒撒謊。
桑獨居那樣的刑法之地,可不是一般人想進就能進去的。
哎……
無聲嘆息之后,談墨再度再地上刻下一行字有緣再見。
煙袋仙人笑了笑,一搖三晃地拿著煙袋走遠,談墨深深地看著他,記住他生前的樣子。
云層跋涉千萬里,談墨卻沒有找到尤冕的所在之處。
卻聽聞人間多了位尤仙人。
“救苦救難的活神仙,若是有靈,還請仙人勸阻陛下切莫再起戰火啦!”
“求求仙人,救救我妻兒吧!那群天殺的賊寇把他們擄去當人質了!只要您能救他們,我一輩子給您供奉香火,風雨不歇!”
“仙人,我丈夫被拉去充了軍,求仙人護佑他平安歸來!”
談墨躲在民間百姓為尤冕建立的生祠里,聽著一個個虔誠的信徒念念有詞,對著尤冕那尊實在不敢恭維的雕像跪拜祈禱。
她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有沒有見過真正的尤冕,但這雕像造的——衣袂飄飄,手持竹節,眉目如畫,豐神俊朗,只是那容貌怎么看都有些女相啊!
這哪里跟尤冕有半分相似,怕是建造這祠堂的人眼拙?
不過她卻是對著祠堂既喜歡,又抗拒。
喜歡是因為靠近雕像的時候,她能感覺到一種溫和的力量,仿佛是一把柔軟的錦布,只要她靠近,就不停地替她擦拭身上縈繞的殺意。
抗拒是因為這種擦拭似乎有點用力過猛,她絲毫不懷疑若是真人,她此刻怕是在層層掉皮。
但是每掉層皮,她感覺身上就輕減幾分,舒服得讓人只想哼唧。
若是能找到尤冕,其實一直住在這里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雖然比不得煙袋仙人那里鐘靈毓秀,但是煙火氣強盛,還能祛除她身上的殺戮之氣。
不然談墨敢保證這絕對是另一把黑邪。
尤冕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這里的香火非常鼎盛,她偷偷去百姓口中所謂的求子娘娘廟看過,哪里可是門庭冷落的緊呢!
不過看看這里的現狀倒是也能理解。
陳國和周國大戰連連,到處都是生靈涂炭。
兩國為了戰事不停地在征兵,男人都上了戰場,留下一堆婦孺,能生出孩子才怪!
自己都活不下去了,這世道,誰愿意生個孩子繼續遭罪?
談墨在尤冕的小廟了歇了幾日,繼續出發尋找尤冕。
飛至陳國國都的時候,談墨將自己隱藏在城門處的一處夾縫里,想著到了夜里隨便貼著哪位官爺混進城里看看有沒有尤冕的蹤跡。
“啊!我的臉!我的臉!”
“老天爺啊!這人……這人……大家快躲開,這人得了瘟疫!”
“殺了我!殺了我!好癢!殺了我……”
一個帶著斗笠的男人滿地打滾,周遭的百姓退避三舍。
談墨沿著城墻的縫隙往上爬了一截,才看到人群中的情形,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真是瘟疫!
躺在地上的男人來回翻滾,頭上的斗笠滑落,臉部和脖頸上的膿瘡暴露在太陽下。
那些個膿瘡似乎是怕見光,一個個如同沸騰的水泡,噗噗破裂,從里面爬出一只只指甲大小的青蟲,蠕動著朝四周散開。
原本上前查看的官兵步步后退,轉身就往城門口跑去。
沒了阻隔的百姓也嚇得肝膽俱裂,一窩蜂的往城門口沖,想要躲到城里避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