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墨超讀完,破廟里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她就直接將額頭貼著的符篆直接撕了下來。
常朵興奮地問,“走了么走了么?談墨,你下回能給我也貼個符給我看看不?我還沒見過鬼呢!”
談墨,“我怕你看了也變成鬼!”
“為什么?”
“嚇死了!”
尹棲,“哈哈哈,沒事兒,她現在也是個膽小鬼!”
常朵哪能放任他這么嘲諷自己,當即兩人又隔著阿大龐大壯碩的身軀吵得熱火朝天。
這邊廂,談墨問太子殿下,“你打算怎么辦?”
“孤若是想繼續浪跡天涯呢?”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哦,那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吧。”
談墨就喜歡這么識趣的,所以直接把他扔給了阿大,“你以后就跟著阿大吧,他太老實了,你記得多幫幫他!但是如果然我知道你坑他,把他拽進環境,別怪我連個尸首碎片都不給你留。”
太子殿下訕笑,“我是這種人么?我也是好人,想來孤的學識跟見識,當他的謀士定是綽綽有余的。”
談墨沒發表意見,倒是阿大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太子殿下當即炸毛,“你這么看著孤是何意?看不起孤?”
阿大用實際行動回答,那就是直接把他幾把幾把塞進了乾坤袋里。
帶上旁邊一直看些的方式,三人兩魂繼續出發,到下一處地方。
只是這回常朵和尹棲的好運似乎沒壓住談墨身上的倒霉氣質,線條顯示的路線居然距離合虛十萬八千里。
“此地是……白梅源?”
這下事情難辦了。
夾出來的兇魂生前是一位女子,名為招弟,是家中第七個女兒。
許是她這名字取的吉利,爹娘在她之后果然生下了一個男嬰。
為了養活兒子,她爹娘先是賣了長得最好看的大丫頭,嘗到了甜頭,便一直靠賣女兒維持生計,直到兒子十歲,招弟十二歲那年。
其他的女兒都被他們賣光了,只剩下一個長得明媚大方,人又吉利聰明的招弟。
某日,牙行的婆子又來收人,爹娘考慮再三,為了兒子讀書的束脩和家里的花費,不顧招弟的苦求,還是把他賣了。
弟弟自小與她親近,哭的聲嘶力竭,可最終也沒能改變什么,只在她被牙行的人拖走時許下重諾若有一日他功成名就,定會將姐姐們尋回,錦衣玉食,好生供養。
招弟信了,替其他幾位姐姐一起信了她那個見鬼的弟弟。
她因著貌美,被牙行的人轉手賣進了青樓,從此描紅倚翠,迎來送往,過得麻木絕望。
后來,樓里來了位新科狀元,媽媽命令左右人穿戴出最嬌美的模樣前去伺候,還說新科狀元得國舅爺賞識,將來前途不可限量,讓她們一定要好生伺候。
其實招弟知道,這青樓本就是國舅爺的產業,這檔子生意除了掙錢,更重要的是收集情報,拿捏把柄。
本來這些是她早就是做慣了的,但怎么也沒想到會遇見那個踩著姐姐們的血肉供起來的胞弟。
弟弟穿著文人最時興的直裰,面料華麗。腰間還別著一塊上好的白玉玨,手中還拿著一副十分精致的折扇,端的是風流俊朗。
招弟雖然買不起,但這些年眼界和見識還是有的,這樣一身行頭怕是要數百兩銀子!
愣怔之下,她比其他的姐妹慢了幾步,她那弟弟竟然一杯滾燙的熱茶潑她臉上,罵道,“不長眼的狗東西,不會伺候人要這張臉有何用?”
招弟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然后又想起自己臉上撲了厚厚的一層粉,他硬是認不出她的。
為了不讓人看出端倪,也為不不給他臉上抹黑,招弟忙跪下道歉,可最后的結果便是她被親弟當成腳蹬在地上跪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