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線香繼續尋找,終于在日落之前,走到一家紙扎鋪的門口。
線香是從這紙扎鋪子里穿過去的,旁邊的路根本無法探查后面的情況。
阿大上前敲門,半晌后里面傳來一個老婦的聲音,“誰啊?今天不開門。”
談墨心說做聲音還有客人上門不打算做營生的?
阿大耿直地開口,“要買壽衣。”
里面幾聲東西倒地的聲音后,老婦的聲音再次傳來,“說了今天不開門,你們走吧!”
阿大有些詞窮,楊夫人攔住他準備一巴掌拍上去的手,柔聲朝里面道,“婆婆,您不開門也行,能不能給我遞出來一套壽衣?家中有人去世,總不好讓死人等著不是?”
頓了幾息,楊夫人再接再厲,“您看,我們也不打算進去,就站在門口,您給挑一套最上乘的壽衣遞出來,我們給您銀子!”
婦人隔著門譏諷,“銀子?哪來的鄉巴佬?老婆子這里不收銀子,快滾!”
談墨舔了下唇角,笑得燦爛,“知道了,婆婆!那我給您送點別的吧?”
“什么?”
“冥紙!”說完,她腳尖一用力,婆婆的房門就被踢開,談墨背著手走進去,神態相當倨傲,“今日不是開門做生意么?婆婆您這又是在做什么?”
門內,各種活靈活現的紙人紙馬紙元寶外,還滾著三個被綁成粽子的人。
線香并沒有落到他們身上,而是穿過了這紙扎鋪面,直飄后院。
初來乍到,談墨本來沒打算多管閑事,但是其中一人見到他確實驚呼出聲,“談墨?”
談墨腳步頓住,走到他們跟前蹲下,“誰喊我啊!”
被仍在最里面的一個冷面女子抬頭,“當年精英大賽上,我曾經擺在你手下。”
談墨一時間沒想起來,等目光落到她身后那把桃木劍時,胸口一陣酸樣,羞恥的記憶如同滾滾江水。
這不是那個在她連戚八層的時候給她一劍,害她胸口長出棵草的女劍修么?
好在當時她還給了自己一顆解藥,這才沒讓她丟了性命。
“是你啊!你怎么——”
她話還沒說完,脊背忽然汗毛炸起,來不及敘舊,她順腳將三人往里面一蹬,抬手用刀格擋住后面的偷襲。
其他三人身邊也同時被團團圍住。
“這些紙扎的東西怎么活了?”尹棲疑惑,“白梅源內不是不允許用靈力么?”
阿大一手撕開一個涂著胭脂的紙人,順手拉了一把嚇呆的楊夫人,可伸出去的胳膊卻被一個娃娃狀,扎著沖天鬏的小童紙人給抓住,甚至還撐著爬上來在他胳膊上咬了兩口,血肉翻飛。
談墨這邊因為身后還有三個被五花大綁的人,無法過去幫忙,見狀只好吼了方時一聲,“過去幫他!”
方時不像他們二人有所顧忌,情況自然比他們好上許多。攻擊他的只有一根長長的長幡,但是因為帶著木棍,攻擊力反而更加更加驚人,方時被它騷擾的有點兒生氣!
聽到她的聲音,沒往阿大那邊突圍,反倒朝著她這邊沖了過來,談墨氣的快要罵娘!
這什么見鬼的隊友!
常朵哇哇大叫,“快讓我下去!把我扔進你袖袋里也行啊!那個瘋子是沖著我來的!”
談墨被她吵得頭疼,粗魯地隨手把常朵那根養魂木別在腰間,長刀劈開一個女子模樣的紙人,警告方時,“你不幫忙也別這時候給我添亂啊。”
但是她唯獨忘記了交代方時,白梅源不能用靈力!
方時的劍比她的刀出的更快,而且他這種沒腦子的,自然沒把白梅源的規矩放心里去。
劍出鞘,那簡直就是一劍一個大西瓜,砍得可帶勁了!
談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