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確實很恭敬地行了一禮,“晚輩見過金前輩。”
金嬤嬤隨手一招,一張椅子落在旁邊,“坐吧,握著沒這么多規矩,有話直說,別繞彎子。”
凌青從善如流,坐下后,看著金嬤嬤,“金前輩在凡人界多年,想必是有自己的打算,只是此次金家四爺釀成大禍,卻是不可不罰。合虛不愿擾了前輩清凈,還請金前輩給晚輩一些指點。”
金嬤嬤嗤了一聲,“這是人沒商量!我跟談墨那丫頭可是說了,你們想怎么折騰怎么罰都沒關系,但是陸家的香火可不能斷了!陸予松不是死了,你們就放是他為陸家償命了吧!”
凌青一張棺材臉面無表情,說話清冷,“一人做事一人當,況且此子身懷異術,若是不能妥善處置,只怕后患無窮。”
金嬤嬤終于坐了起來,盯著凌青看了一會兒,慢悠悠道,“你甭在這嚇唬老婆子,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是拿不定主意,讓相伯琮或者祝盜升或者能主事兒的人下來解決!但是你們若是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
除非她隕了!
凌青皺了皺眉,“前輩何以如此堅持?”
金嬤嬤睨他,“我需要跟你個娃娃解釋?”
凌青,“……前輩說的是!不過掌門日前正在閉關,怕是不能下來,至于祝堂主,他已經把此次事情全權交于晚輩處理,所以前輩有什么打算,但說無妨。”
金嬤嬤站起身,揮手給旁邊一片靈植的田壟上布了一層薄薄的雨水,才回頭道,“陸家的傳承不能斷了,如果你們不想引起更大的麻煩的話!話已至此,不管你們信是不信,老婆子我都不會讓你們傷那小崽子的性命,至于其他的,你們要處置,隨你們。”
凌青抬眸,然后了然地點頭。
他環視了一下陸家的藥園,眉頭又皺了起了,“前輩如此修為枯守此地著實浪費,不知前輩——”
“打住!瞧著你也是個冷面話少的,怎么還做起忽悠人的勾當了?你覺得此處不好,難不成你們合虛就好了?不過是藥田比這里大些,靈植比這里多謝,還有啥?莫說我不回去,我就算是回去,就一定看得上你們合虛?”
凌青無言以對。
畢竟對于金家人來說,合虛所種植的東西確實不值一提。
話已至此,金嬤嬤直接攆人,“走吧走吧,有啥事兒你們自己商量,別到我這里來了!”
凌青起身告辭。
正房,陸予蘭盯著自己的四哥。
兩人明明年歲相差無幾,可是陸予柏已是中年面向,而陸予蘭和多年前離家時的樣貌相差無幾。
她坐在主位上,小高氏坐在她身側,看的大高氏一陣牙癢。
可是她明白,自己的兒子無路如何現在也不是陸予蘭的對上,只能暗自忍著。
陸予柏笑得圓滑,“五妹妹還是當年的模樣,真好!此番回來可還走了?”
陸予蘭看著坐在下首的哥哥,閉了閉眼,再睜開,已經是一片平靜清明,“四哥,你為什么會御獸之術?你見過談棋?”
陸予柏雙手搭在扶手上,脊背向后靠了靠,“五妹妹聰慧!”
“你這次操縱百收襲擊陸家鎮,并一路帶著它們直搗皇都究竟是為了什么?哥哥想要那龍椅不成?”
陸予柏哈哈大笑,捋這小胡子笑道,“妹妹說笑了!我如今哪里需要那把龍椅?現如今我說誰是皇帝,誰就是皇帝,何必自己勞心勞力去做什么皇上。”
陸予蘭心驚,“四哥?”
陸予柏站起身,背著手看向外面,“這還要多謝你和三哥多年的蔭蔽!陸家在邊陲之地這許多年,我想你們也很愿意看到陸家發揚光大,名垂千古吧?大哥一去不知所蹤,這陸家壓在四哥身上,擔子頗重,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