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指使車禍世間的東升地產少東家還活著,君若瀾沒有對他趕盡殺絕,只不過是讓他活的窮困潦倒了些。
戴妮珊讓人打聽他的下落,拿上一些錢找了過去。
出江南市區二十里路的一個小村子里,戴妮珊終于見到了這位跟自家兒子差不多大,卻住在掉漆的危房里曾經不可一世的東升地產大少爺房權御。
戴妮珊金尊玉貴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當她一身華服,腳踩在裂開的磚地上的時候皺眉忍不住嫌棄。
房權御只穿著簡單的襯衫工頭褲,袖子卷起來露出半截手臂,因為每天要去工地搬磚維持生活,房權御胳膊上的肌肉特別發達,指骨也很粗,渾身上下都是一股子農民工味兒,哪能看見半點當年富家公子的風采。
和自己兒子差不多大,長相也算是俊俏,可現在生生比兒子老了一輩兒。
房權御是在工地上工的時候被工頭叫停的,說是有貴人找他。
他還當時誰呢,原來是仇家的母親。
房權御看著戴妮珊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家房頂擔心隨時會塌的模樣,嘴角釣起一抹譏笑,也不管也不顧直接拿起桌上的茶壺就往嘴里灌水。
這動作可把戴妮珊又嚇了一跳。
喝完房權御就用胳膊擦擦水漬,開口道“君夫人大老遠跑過來到底為了什么事兒啊快說吧工地上還等著我拾磚呢,耽擱了我今天工錢就沒了。”
房權御也是國外名牌大學畢業的,當年那件事情敗露之后,要不是君若瀾打壓,讓他只能在這里當一個拾磚工人,以他的實力早就反擊又殺回去了,可惜啊,誰叫他惹得是君若瀾,誰知他又有那種滔天的本事,把一個人的頭摁在地上往死里摁。
“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戴妮珊終于說了她的第一句話,君寒雖然與房展是對手,但是房展的妻子焦毓敏和她卻是發小好友,后來房權御長大,隨他父親變得狡詐奸猾,但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戴妮珊于心不忍。
房權御就像聽到什么笑話一般,細長的眉眼輕蔑的掃過戴妮珊那張保養精致的臉,戲謔道“我怎么會變成這幅樣子,君夫人不會回家問問自己的好兒子嗎!要不是他我何至于淪落至此!”
戴妮珊垂眸,不愿去看房權御,她道“那也是你先傷害的若瀾,我不指望你和他能成為朋友,但是我卻沒想到你竟然對他下殺手,你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我咎由自取?”房權御尾音帶著懷疑,“親愛的珊姨,都這么多年了你還被蒙在鼓里吶!當年君若瀾是秘密回國,他的行程只有你們自己家的人知道,我一個外人是如何得知的?還不是因為有人透露給我消息了嗎!”
戴妮珊聞言猛地抬起頭,眼中有著震驚和恐懼,房權御的話和那晚程愛媛跟自己說的一樣,她真的害怕,這背后真正的主謀從房權御嘴巴里說出來。
“那個人……是誰?”戴妮珊逼著自己問了。
房權御沒有好氣道“還能是誰,當然是您的枕邊人!君寒他夠無恥,當年和我爸競爭市中心的一塊地,眼看著政府就要和我們簽合同了,他賊心不死,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故意將君若瀾回國的消息放出來,之前,君若瀾是財團繼承人的身份已經傳得滿城風雨,我爸當年也是中了他的調虎離山計,天真的以為,只要動了君若瀾君家就會大亂,君寒喪子一定會大受打擊,派我密謀了一切。可惜君若瀾大難不死,后來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君寒設的局。”
“我們夜里剛派人撞了君若瀾,第二天報紙上就曝光了,政府的簽約泡湯,東升地產也因此一落千丈,到最后不得不宣告破產,我以為這已經是最壞的結局,沒成想,公司剛宣布破產,君寒緊接著就來收購。好呀,好一個連環計呀!”房權御現在想到當初的一幕都忍不住要拍手。
真相大白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