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昂帶著兒子登上傅家門的時候正好距離下午一點(diǎn)還差一點(diǎn)點(diǎn)時間。
傅家人聽說宋將軍是來求見大少爺?shù)囊膊挥陕冻隽梭@訝的眼神。
如今傅家眼看著四少要得勢了,就算有人上門來拜訪大多拜訪的也是傅四少,宋將軍這樣的身份卻直言來求見傅大少,如何不讓人感到驚訝?
宋伯昂在傅督軍麾下受重視的程度雖然比不上和傅督軍算是兄弟的姚觀,但傅督軍能將南六省的軍工交給他管,可見對他的信任。
這樣的人,在南六省自然也是舉足輕重的存在。
宋伯昂平素不善交際,性子也直腦子里沒有什么彎彎繞繞的東西這個大家都知道。但是前兩天傅督軍才剛剛擼了傅大少所有的職位,今天就上門來了,這也未免太直了一些。
宋琝跟在父親身后也有些擔(dān)心,他是不會鉆營但不是傻。
就算之前一直不在雍城也還是知道傅大少雙腿殘疾必然會造成失勢的結(jié)果,父親管著那么敏感的差事,這個時候還專門上門求見傅大少真的沒問題嗎?
“想什么呢?”跟著傅家的傭人往傅大少院子的方向走去,宋伯昂見兒子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樣低聲問了一句。
宋琝看了看前面引路的人,壓低了聲音問,“爹,傅大少……”
只說了幾個字宋伯昂就知道他要說什么了,看了兒子一眼宋伯昂道,“有正事求見大少,有什么問題?既然督軍信任我,我就不會辜負(fù)這份信任。但是…落井下石的事情咱們宋家人也不能做。”
“先前大少為了阿璇的性命…這份情咱們也得領(lǐng)。更何況……”最后一句話幾乎是從唇邊無聲地飄出來的,“以后到底怎么樣,還不好說呢。”
宋琝驚訝地看了宋伯昂一眼,別人都說他父親耿直沒心眼,沒想到父親也不是真的一點(diǎn)事情都不想。
關(guān)于這些事,他還是有自己的看法的。
看到兒子的眼神,宋伯昂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強(qiáng)忍朝他頭頂拍一巴掌的沖動。
他要真是個什么都不懂不管的二傻子,督軍能放心把那么重要的地方交給他?這么多年腥風(fēng)血雨他能一路平平安安地走過來?
傭人將兩人領(lǐng)到院門口就躬身告退了,踏入院子之前宋琝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那爹,傅大少叫我來做什么?”他只是個不起眼的小職員,什么時候也能入傅大少的眼了?
宋伯昂斜了他一眼,“大少肯提點(diǎn)你一言半句,就足夠你受用半輩子了。進(jìn)去了別犯傻,別廢話!”
“哦。”宋琝摸了摸腦門還是覺得一頭霧水。
見到宋琝第一眼徐少鳴就暗暗松了口氣,還好…宋大少看上去并不像是傳說中那樣的憨厚魯鈍。看起來倒是更像一個涉世未深的讀書人,這樣的人不像是在官場上混過兩年的,倒是更像大學(xué)里的老師不識人間煙火。
只要不是真傻就好,畢竟大少打算要用這人。
“大少。”宋伯昂走進(jìn)書房站得筆直神色恭敬卻并沒有行禮。
畢竟就算傅鳳城還在軍中任職的時候,他的銜也比傅鳳城還要高一階。即便傅鳳城是南六省軍的少帥,南六省也沒有長官向下級行禮的規(guī)矩。
“大少。”宋琝連忙也開口道。
傅鳳城點(diǎn)點(diǎn)頭,“宋將軍,宋少,請坐。”
宋伯昂謝過,“大少客氣了,這是我那不成器的大兒子宋琝,您叫他名字就是了,當(dāng)不起大少這一聲。”
宋琝連忙點(diǎn)頭,“我爹說得對,大少叫我宋琝就好。”
傅鳳城點(diǎn)了下頭示意兩人都坐下說話。
父子倆各自坐了下來,傅鳳城就直入主題,“宋將軍今天來,是為了那兩條生產(chǎn)線設(shè)備?”
宋伯昂點(diǎn)頭,“大少敏銳,確實(shí)為了此事。”
傅鳳城挑眉,似乎有些不解,“幾乎等于白送的設(shè)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