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順二十一年的四月.老定國公柳煜逝世.享年七十歲.算下來先帝開朝這一代以來.幾位老王爺國公如今只剩下祖父安國公健在.望著從前的一起打江山的戰(zhàn)友一一辭世.安國公也增添了幾分憂愁.導致咳疾復發(fā).
“公爺如今身上不好.便吩咐人在家靜養(yǎng).我同幾個媳婦去就可以了!”
老夫人著下人收拾打點一應吊唁物品.定國公卻仍是固執(zhí)得很.道
“他從前與我還是要好的.只是后來生份了.如今他走了我勢必要去送送”
老夫人見挽留無果.也由著這個老頭子去.葉傾城心想祖父心里難受.去看看也好.這邊崔氏打點好了.薛氏有孕不宜吊唁.便在家靜養(yǎng).崔家姐妹和曲家姐妹也一同前去.
“明禾.你且去問問外祖母她們何時出發(fā).一起作伴也有個趣!”
“是!”
定國公府是一品公府.所以前來的車門將北邊街道都占用了.馬車進不去只得下來走路.葉傾城同曲頌雅扶著老夫人走過去.約走了三刻鐘.人聲漸漸鼎沸.定國府大門一片素鋯.門口的兩個石獅子也同平國府一樣.站在門口迎客的是才襲了爵位時任門下侍郎的定國侯柳煜同妻子趙氏.后面是二爺柳睿時任禮部院外郎同二夫人崔氏.以及三爺柳駿同三夫人錢氏.
“感謝各位前來吊唁亡夫!”
柳煜說話情真意切.如今他升任侯爺.身份自然更高了些.這一次自然不出意外地見到了姑蘇恪的母親柳氏.她是柳家女.父親亡故她作為平國公府的長媳自然是首當其沖過來下祭的.柳煜是她長兄.所以即使有幾個庶出女回來也是極為低調(diào).全是嫡系占盡了風頭.
“瑾姐兒你們幾個去后院.可得安分著不要闖禍!”
老夫人吩咐了一聲.除了祖父祖母前去上香.其余的人直接去后院會堂處便可.葉傾城雖沒有來過.卻是大致知道方向.崔家姐妹之所以過來是因著柳家二夫人同她們有些姻親.不過今日曲兮冉卻是個不安分的.四處張望.原本是男女分開會客.她卻時不時往男賓那邊闖.葉傾城幾次警告她才悶悶不樂地坐下.
“葉妹妹!”
葉傾城放眼望去.原來是姑蘇恪.想來他是特意過來打招呼的.葉傾城微微頷首.回道
“我是同祖母過來.還望世子不要對外祖亡故太傷心”
葉傾城略安慰了幾句.畢竟大庭廣眾之下同同外男說話于理不合.曲兮冉看見姑蘇恪卻是兩眼放光.從前看見李家兄弟二人已是不凡.如今見姑蘇恪長相更是出世脫俗.聽說又是世子.心里頓時欣喜.笑道
“就是就是.世子可得保重自身!”
說著還往人家邊上靠.姑蘇恪問道
“她是?”
“她是我二嬸外祖曲家的姑娘!”
葉傾城皺了皺眉.她沒有報出曲家庶出女的身份已然是很給她留面子了.這曲兮冉果真是見縫插針,處處想拔尖得很.姑蘇恪哦了一聲.目光卻仍是聚集在葉傾城身上.
“冉姐姐今日不懂規(guī)矩.世子不要怪罪!”
葉傾城賠罪道.姑蘇恪很奇怪葉傾城為何同她說話間總是那么疏離冷落.打從他出身起便是眾星捧月般長大.他母親是定國公嫡女.父親是平國侯.祖母更是顯赫.是跟開朝皇帝一起長大的幼妹.堂堂的御英大長公主.所以他身邊的人從來都是阿諛奉承.母親常常教導他身為定國公府的唯一嫡子.身份尊貴.父親生了很多庶妹.可母親常說她們往后都是為自己鋪路的.從來沒有人像葉傾城一樣對他這么疏離過.
“恪兒”
柳氏帶著幾個隨從匆忙地走過來.臉上全是擔憂神色.難怪將姑蘇恪眼珠子般重視.柳氏道
“你怎么跑來這里.可不要走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