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這一夜,睡得不是很踏實,連著做了好幾個夢,前世今生的場景交相上演。
一會兒夢見自己坐在了金鑾殿上,一會兒又夢見自己回到了機關大院,一會兒又夢見自己隨著游輪沉入了海底。
一身冷汗之后,朱由檢醒了過來,看著外面天色漸亮,索性不再睡了,靜靜等待這歷史性的一天到來。
果然沒多久,一個小太監端著銅盆走了進來,見朱由檢正坐在床上,忙放下銅盆,跪地請安。
在小太監的幫助下,朱由檢洗漱完畢,又換上了一套喪服,而后去了乾清宮守靈。
來到乾清宮,卻見昨天的那名美麗婦人正跪在天啟皇帝的靈柩前。
此時朱由檢記了起來,這是自己的嫂子,天啟皇帝的皇后張嫣。
“臣弟拜見皇后娘娘。”朱由檢躬身行禮。
張嫣抬頭看了看朱由檢,見四處無人,起身朝朱由檢走了過來。
“莫吃宮中食物。”
貝齒輕啟,滿室皆香,朱由檢還未反應過來,婦人又回到了靈柩之前。
朱由檢一臉懵逼,剛想上前問問她為什么?一個聲音就在背后響起。
“奴婢拜見皇后娘娘,拜見信王殿下。”
朱由檢一愣,回頭見一五十多歲的男子正彎腰行禮,立時一陣哆嗦。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九千歲魏忠賢啊。
朱由檢此時也記了起來,昨天自己醒來后見到的那個男子就是這貨。
“九千歲好大的架子,陛下一去,見了本宮也不知道跪拜了。”
朱由檢還未說話,那個好聽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老奴昨天腿跪的久了,此時有些不適,還望娘娘贖罪。”
魏忠賢對著張嫣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
“哼!”
張嫣沒有多說話,輕哼一聲,將頭扭了過去。
朱由檢知道天啟皇帝的皇后和魏忠賢不對付,但是沒料到是如此的不對付,竟然到了當面硬杠的地步。
操縱權謀的大人物,不都是表面上一團和氣,背地里下黑手的嗎?
難道自己二十多年的科員白干了,這明朝的斗爭手段咋跟自己想的不一樣。
“殿下,借一步說話。”
魏忠賢一句話,將朱由檢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之中。
朱由檢愣了愣神,看著眼前這個滿臉堆笑的太監,本能的對他不信任,這貨不會又憋著什么壞呢吧。
朱由檢伸手摸了摸腰間的那把手槍,然后點了點頭。
“殿下,后宮幾個宮女已有身孕,確為龍種,奴婢請殿下先行監國,待皇子誕下后再做定奪。”
朱由檢聞言差點一口氣沒倒上來,劇烈的咳嗦了兩聲,這貨果然沒憋什么好屁。
朱由校沒孩子這事,朱由檢知道的,要不然也輪不到自己這個倒霉催的信王繼位。
魏忠賢此時所說的龍種八成是誰家的野種,沒準就是他兒子的,這老貨估計是想學呂不韋。
這事自己可不能忍,要是真讓魏忠賢的奸計得逞,弄個貍貓當太子,自己別說監國了,估計小命也不保。
而且,朱由檢記得朱由校死之前跟自己說了“吾弟當為堯舜”,當時張皇后和英國公都在場,到手的鴨子怎么可能再讓他飛了。
“九千歲,此事”
朱由檢正要開口,張嫣卻搶先一步。
“九千歲,先帝傳位信王一事,當時本宮在場,此時你卻要逆先帝遺旨,是為何意?”
“娘娘,先帝確有子嗣,為先帝計,可先讓信王監國,待皇子誕下,再做定奪不遲,先帝有在天之靈,若是知道自己的子嗣繼承了皇位,定會應允。”
魏忠賢咄咄逼人,氣勢強硬,張嫣一時語塞,氣急說不出話來。
朱由檢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