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幾個小菜,腰傷兩壺普通的酒水,一桌席面皆在半兩到一兩之間。
盡管和內(nèi)城麒麟閣動輒十兩上下的席面沒法比,但這個價位的席面在京城也算的上可以了,一般的底層人民,一個壯勞力一個月還掙不到一兩銀子。
當(dāng)然京城的底層人民平常基本也沒錢下館子,即使下館子也多是路邊小攤店,花不了一兩錢銀子。
眾人熱鬧的交談著,還不時拿眼睛瞟一下王懿仁,看到王懿仁略顯局促的表情都裝作看不見的樣子,但隨后的相視一笑,卻有些出賣了他們。
沒多長時間,席面流水一般的送了上來,連帶著已經(jīng)燙好的杏花村,滿室皆是酒香。
聞著這醇厚的酒香,王懿仁索性也放開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回家再說回家的事。
“諸位賢弟,諸位賢弟,托陛下的福,我老王才能請得起大家喝酒,這第一杯酒,就共祝陛下吧。”
王懿仁率先起身,對著北方舉起酒杯,眾人見狀,也皆面朝北方,一起干了這第一杯酒。
他們都是崇禎元年的進(jìn)士,相比于京城的其他的官吏,對于朱由檢的感激更深。
而且托朱由檢的福,這些名次靠前的新科進(jìn)士,沒有費多少心力便留下了京師為官,前途自不可限量。
盡管其中也有王懿仁這種不想留在京城的,但有且只有他一個,比起去了州縣輾轉(zhuǎn)磨堪,絕大部分進(jìn)士還是想留在京師更進(jìn)一步。
而且即使王懿仁想去州縣為官,但他也不能說在翰林院當(dāng)翰林不好,天下士人誰不削尖腦袋想得一個京師中的庶吉士。
被別人尊稱一聲‘王庶常’所帶來的那種滿足感,可不是幾兩銀子能得來的。
而且翰林院是天子近臣,負(fù)責(zé)給天子起草詔書和一些文秘工作,在后世就相當(dāng)于秘書處,那是時常能見到天子的。
盡管王懿仁剛?cè)ィ€撈不到為天子草詔和承擔(dān)秘書工作,但翰林院的一些雜事,也讓他近距離的接觸了幾次天子。
天子年少,卻老于世故,因為王懿仁出身貧寒,天子還向他詢問過一些底層人民的生活細(xì)節(jié),比如家里收入的幾成買米,家里人能不能吃飽,還問過他老家佃農(nóng)的生活。
天子關(guān)注底層百姓,這讓出身底層的王懿仁老懷大慰,逢人就說天子仁德,體恤百姓。
而且天子還說他能從底層魚躍龍門,實屬不易,這讓王懿仁得意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