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不是歷史學家也不是社會學家,他并不太了解這里面的深層次原因,但是他知道如果現在不去南邊搶一把,那隊伍絕對是不好帶的。
“自從南朝換了新皇之后,再想跟之前那樣去打草谷著實難了些,你們都說說這次準備打哪里?”
皇太極其實也想打明朝,但因為現在明朝新皇的底細實在摸不透,沒有好的進攻方向,自然就只能等了。
皇太極雖然不是很明白用對外戰爭轉移國內壓力的道理,但他卻明白開戰不是目的,關鍵是要打贏才行。
如果輸了,矛盾自然會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那對皇太極的統治威脅更大,所以他比任何人要慎重,沒有七成以上的把握,他是絕對不會開戰的。
其實,皇太極和朱由檢目前的處境非常相似,兩人都是剛登基不久,皇太極天啟六年登基,朱由檢天啟七年登基,皆是國內矛盾重重,國外強敵環飼的狀態。
仔細說來,皇太極處境更難一些,畢竟在天啟七年冬和崇禎元年初的那場沒有接觸的戰爭中,皇太極被朱由檢偷了一把,雖然沒有實際損失,但確實是落了下風。
所以對于這一仗,皇太極更輸不起。
“現在東江毛文龍都蜷縮回島上了,咱又沒船沒水軍,肯定不打不下來,而且東江也是窮的叮當響,打下來也沒用,要我說就進攻錦州寧遠,那里囤積了大量的糧食,打下來咱就發財了。”
又是莽古爾泰,一聽皇太極確定要打明朝,立刻就將自己謀劃許久的良策亮了出來。
“二哥呢?你覺得呢?”
皇太極聞言不置可否,又轉向了代善。
“老五說的這個可行,也沒有其他可打的了,明朝一年給遼東五百多萬兩的餉銀,寧錦那邊好東西肯定不少,再說了咱跟寧錦的那些明狗也熟,打起來心里有數。”
代善也支持莽古爾泰的想法,皇太極不知道兩人之前是不是勾兌過了。
“岳托,你也說說。”
對于這個攻擊方向,皇太極也說不上反對,而且又有天啟六年的經驗在,打起來也熟悉。
但他又覺得自己這邊能想到,明朝那邊肯定也能想到,出其不意的先機沒了,打起來可能就沒有天啟六年的寧遠大戰那樣順手了。
所以他想聽聽善于謀劃的岳托的意見。
岳托見皇太極點了自己的名字,知道這是皇太極應該不是特別贊同代善和莽古爾泰的意見,或者說,還想聽聽別的意見。
而恰好,岳托也有不同的看法。
“大汗,奴才覺得直接攻伐寧錦一線似有不妥。”
岳托說完,抬眼看了一眼皇太極,發現其身子往前動了一下,知道其有了興趣,便將自己那個不太成熟的想法繼續說了下去。
“奴才以為,如今明朝在遼東之地的策略與以前有明顯不同,自明朝新皇登基后,遼東關寧軍似乎收縮了防線,全部龜縮在寧遠、錦州,山海關等幾個大城之中。”
“兩年多來,既沒有延續之前不斷筑城的策略,也沒有了出擊的主動性,兩年多的時間除了加強城防,訓練士卒外,幾乎什么也沒干。”
“這兩年,我們也用小股部隊襲擾過寧遠、錦州等城,但無論我們如何挑釁,明軍卻是堅守不出,就是那個莽漢滿桂都不出城了。”
“奴才聽那細作說,據說是明朝的遼東督師楊鎬下了死命令,膽敢出城野站的,無論勝敗,一律斬首,而且說這是明皇的意思。”
“而且還有更絕的,明朝將山海關以外地區的百姓,全都遷到了關內,只留下一座座住滿了軍士的堅城,我們甚至連打草谷都沒地去了,想抓些明狗回來當阿哈都辦不到了。”
說到這里,岳托一臉的無奈,頓了頓又道。
“那些明狗走的時候,把屋舍都毀了,甚至水井都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