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從早上開始,天上飄起零星小雪。
北風刮來,雪花猶如一粒粒細小的石沙,打在人臉上,除了疼,還有冷。
一些經(jīng)不住凍的攤販,早早就收攤回家了,這會兒應該縮在自家被窩中,與老婆孩子擁抱取暖。
只有一些賣熱食的小販,還能勉強撐到太陽落山。
陳玄黃拎著一壺酒,與魚妖嬈從酒肆中走出,朝小別院而去。
一路上,百姓紛紛與二人打著招呼。
在江寧城待了大半年,這師徒五人,早就與城中百姓熟絡起來。
而且已經(jīng)有好幾戶人家向魚妖嬈推銷自家優(yōu)秀的兒子了,但都被她笑著婉拒了。
“今日吃火鍋?”魚妖嬈把頭縮在袍子中,小聲問道。
陳玄黃‘嗯’了一聲,說道“我已經(jīng)讓三師兄去買肉和菜了。”
魚妖嬈搓了搓冰冷的手,嬉笑道“真好!”
陳玄黃見她冷得瑟瑟發(fā)抖的模樣,將自己唯一一只手套摘了下來,遞給了師姐。
“喏,你帶吧,雖然只有一只,但總別沒有強。”
魚妖嬈看著他,問道“那你怎么辦?”
陳玄黃傲然道“男人,火力壯!”
“切!”魚妖嬈翻了個白眼,一把將手套搶了過來,戴在手上,一下子就暖和了許多。
“這都多少天了,怎么還沒做成另一只?”
陳玄黃無奈道“我針線活不好。”
魚妖嬈想了想,說道“回去后,你告訴我怎么做,我來弄。”
陳玄黃眼中略顯詫異,但還是點著頭,笑了笑。
“好!”
魚妖嬈縮著腦袋,嘴角微微翹起,無聲。
城門處,一個身穿棕色裘皮的大漢,步履蹣跚前行,捂在腹部的手,隱隱有幾縷鮮血從指縫中透過來。
大漢進了城,時不時回頭望去,見身后沒有人,這才長舒一口氣。
七拐八拐,大漢趁四下無人之時,鉆進了巷子里。
他背靠在巷子的墻壁上,大口喘著粗氣,低頭看了眼血流不止的傷口,五官扭曲。
“不跑了?”
沙啞的聲音回蕩在巷子中,讓大漢悚然一驚,當下四處看去,只見巷子的盡頭,一道人影緩緩走來。
大漢二話不說,掉頭就跑,而那身后之人,一個箭步?jīng)_了過來,伸出的手掌,泛著古銅色。
眼看著就要跑出巷子,大漢猛然駐足,目光漸漸呆滯,艱難低下頭,自己的腹部,出現(xiàn)了一只占滿鮮血的手。
身后那人,緩緩將手抽回,笑容殘忍。
砰!
大漢倒在地上,生機漸無,殺他之人蹲下身,將滿是鮮血的手,在他的裘衣上,蹭了蹭。
彌留之際,大漢嘴唇顫動,吐露兩個字。
“爬蟲。”
那人眼神陰鷙,一拳打在了大漢的頭上,鮮血飛濺,頭骨盡碎。
“離著老遠,就察覺到這里的殺氣,還有青魔殿特有的臭味。”
陳玄黃手握刀柄,上前走了幾步,當看到地上尸體的慘狀后,臉色一沉,隨即又看向那目露兇光之人,冷然道“烏鵬,你還敢回江寧?”
烏鵬站起身,森然道“天下之大,何處是我青魔殿不敢去的?”
陳玄黃四下瞅了瞅,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江寧風水不錯,上次沒死在這,覺得有些可惜吧?”
“小子,我懶得與你做口舌之爭。等你死了,我會好好招待你的尸體!”
陳玄黃眼神厭惡道“臭爬蟲!”
“找死!”
話音剛落,烏鵬已呼嘯而至,五指成爪,死死扣在陳玄黃的頭頂,推著他向前而行。
陳玄黃連連后退,自己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指尖慢慢陷入自己的頭皮。
“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