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衙役進屋掌燈后,便悄悄離去。
陳玄黃與曹寧各坐一邊,借著昏暗的燭光,一起翻閱近段時間的卷宗。
那聾瞎老人就是個甩手掌柜的,只讓衙役將近期卷宗給二人抱過來,其余的,一概不管。
曹寧翻閱了半天,看到的都是些雞鳴狗盜的小案子,以他的能力來說,破這些案子不成問題。
只是,心有不甘啊!
自己一個從六品的官,要負責從三品的事,憑啥?
人家俸祿多少,自己才多少?
想到這,曹寧將卷宗扔在了一邊,憤憤不平的哼唧著。
陳玄黃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道“大人,您就別怨天怨地的了。”
曹寧撇著嘴,不滿道“為何不愿?本官這次虧大的!”
陳玄黃低下頭,一邊看著卷宗,一邊說道“捕頭告病十幾天了,剩下幾個捕快都是些老弱病殘,您看我說什么了?”
曹寧咂咂嘴,壓低了聲音,說道“咱們是不是被人算計了?堂堂一個汴安府衙,怎么會是如此慘狀?”
陳玄黃將卷宗放下來,平靜道“有沒有人算計咱,我不知道。不過,這府衙,肯定有問題!”
曹寧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一個啥都不管,裝聾裝瞎的老頭,朝廷還讓他做這個位置,確實有問題!”
陳玄黃皺著眉頭,慢條斯理的說道“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會讓一年之間死了四個少尹呢?”
兩人相繼沉默,開始在卷宗上找尋線索。
少尹之死,想必牽扯到了某件案子背后的勢力。
良久,曹寧驚呼一聲,“玄黃,快看!近一年多,汴安丟失了十幾名孩童,時間上正巧在第一位少尹被殺前后。”
陳玄黃正想要接過卷宗,又聽到曹寧帶有幾分火氣的聲音,“汴安周邊,也有不少孩童丟失,懷疑是同一伙人所為!”
陳玄黃最后從曹寧僵硬的手中將卷宗奪來,看了幾眼后,便火冒三丈,目光中殺氣凜然!
此時,就聽得曹寧溫怒聲音傳來。
“這些天殺的賊人!到底想做什么!”
陳玄黃撂下卷宗,聲音泛冷道“八成是偷了孩子再去賣,這種事穩賺不賠,肯定會有一些畜生鋌而走險的!”
曹寧聽后冷聲說道“因家里遭災,賣孩子的事本官見了不少,你情我愿,本官也不好管什么。沒想到,竟有人想以此來賺錢,十足該殺!”
陳玄黃壓抑著心中怒火,又拿起卷宗,仔細想下看去。
丟失的孩童,大部分為男孩,年齡以一兩周為主,而女孩則年紀稍大些,大多都在七八歲,極少數幾個在十歲以上。
看過整個卷宗后,陳玄黃心里有了個大概。
男孩大多應該是被賣到其他人家去了,而女孩,很有肯能被人買回去當婢,一些看著眉清目秀的,恐怕調教過后,會被賣到青樓中。
“大人,依卑職來看,那四名少尹之死,八成與這件案子有關。這伙偷盜之人的背后,定有一股強大勢力存在!”
曹寧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嘴唇微張,卻欲言又止。
陳玄黃笑了笑,說道“大人放心,卑職一定查清此事!”
曹寧欣慰的點點頭,藹然道“玄黃,在我面前,就不要自稱卑職了,我也不稱本官。”
陳玄黃笑容和煦,應了聲,“好!”
翌日,換上一身公服的陳玄黃腰挎橫刀,前往最近一個丟失孩童的家中。
汴安西北方向,牛家。
陳玄黃立于木門之前,光看這破爛的圍墻和大門,想必牛家不算富裕。
大門未鎖,敞開了一條小縫,陳玄黃輕輕推開木門,邁步進來,緊接著院內就傳來兇惡的狗叫聲。
砰!
屋門被人從里面一腳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