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歸是有練武的底子在,受傷后的第三天,陳玄黃就能出門溜達了,而潘才,還在時睡時醒間,來回切換。
對此,陳玄黃嘚瑟了不到一會兒,便被正巧路過的王旬懟了回去。
人家中了四刀,你才中了兩箭,還好意思在這里嘚瑟。
刑部官員被刺殺,刑部十分重視,這無疑是對他們的公然挑釁。
這件案子也直接由刑部負責。
當日,刺殺潘才的兇手,在城外的亂石崗找到了。
不過,卻是一具尸體。
尸體周圍未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儼然又成了一件無頭案。
李三斤搬了一把椅子放在院中,陳玄黃意態閑適的坐在那里,曬著太陽。
這幾日,陳玄黃兌現了對青青的許諾,給了她一本劍譜,而且是修行短劍的。
但由于身體原因,陳玄黃只寫了三分之一給她。
雖然連一半還不到,但小姑娘還是如獲至寶一半,握著劍譜不撒手。
竹片子染了血,雖然清洗下還能用,但血跡終歸是滲到竹子里去了,看著紅色的印記,青青有些嫌棄,思前想后,最終還是依依不舍的把它扔掉了。
陳玄黃為報答她的救命之恩,托李三斤去鐵鋪打一把女子用的短劍,銀子由他自己出,要好的,不必怕貴。
經過孩童丟失案和夜戰盧平這兩件事,衙門上下,都對這位新來的捕頭,既佩服又敬畏。
聽完陳玄黃所托之事,李三斤拍了拍胸脯,保證一定將此事辦好。
兩日后,劍鞘精致,劍身鋒利的短劍,就到了青青的手中。
小丫頭愛不釋手的仔細打量著劍身上面的花紋,怔怔出神,下一刻又露出傻笑。
與那竹片子一樣,青青將短劍綁在了小腿上,雖然短劍的重量讓她稍稍有些不適,但她堅信,時間一長,就會習慣的。
陳玄黃打趣他,若是習慣了以后再把短劍摘下來,會不會變成瘸子。
結果遭來了小丫頭鼓著腮幫的無聲對抗。
青青拿到短劍那天,正值春分之后的雨水,小丫頭心血來潮,給短劍取名為,
春雨。
陳玄黃看著院子中,正按照劍譜一招一式練習的青青,思緒卻飄到了那晚與盧平激斗時的場景。
有一個問題,一直纏繞在他心頭。
躲在暗處,對自己出手相助的人,到底是誰?
在潘才被行刺后,果然又有人前來府衙行兇,而且是一個一品高手,顯然,對方知曉自己的存在。
那么,最終的問題是,背后的兇手是朝中官員?
還是那采花賊?
或者說,二人之間還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這時,身后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響,陳玄黃回頭看去,只見兩個衙役一前一后,抬著一把竹椅,竹椅上坐著臉色蠟黃的潘才。
竹椅緩緩落在陳玄黃旁邊,潘才笑容牽強的沖二人點了點頭。
陳玄黃盯了他半天,擔心道“潘大人,這這剛有些好轉,怎么就出來了?”
潘才有氣無力道“總在屋子了憋著,我都快瘋了。”
陳玄黃瞅了眼他的腹部,問道“傷口還疼么?”
“較之前兩天,好多了。”潘才擠出一個笑臉,感激道“玄黃,這次多謝你了。”
陳玄黃笑說道“這完全是潘大人你福大命大。”
潘才笑了笑,卻因牽扯到傷口,下一刻又齜牙咧嘴,等到這股疼痛感過去了,才緩緩說道“若不是有你在,這府衙內上上下下的人,早就攜手過奈何橋了。”
陳玄黃一笑置之,沒有反駁。
潘才望著天,自顧自說道“經過這事,我倒有些懷念廣陵的日子了。”
陳玄黃‘噗嗤’一笑,“曹大人與你的想法不謀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