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府,燈火通明。
陳玄黃三人直接被門房領進了趙貉的書房。
書房內,趙貉坐在書案前不停的長嘆,王妃站在他身邊,始終低著頭哭哭啼啼。
守在門口的陶成見到三人后,分別點了點頭。
三人站在趙貉對面,彼此對視一眼,欲言又止。
良久,趙貉坐直了身子,頹然道“宣兒的事,本王都知道的”
曹寧抱拳道“王爺,此事定有蹊蹺,劉福,以及霜華樓的老鴇,一定知曉些什么。”
趙貉看著潘才,無奈說道“潘大人,你是刑部官員,你來說。”
潘才苦笑一聲,“刑部已經接手的案件,其他人都無權去追查了。”
曹寧嘆了聲氣,將手放了下來。
陳玄黃猶豫道“若不然,今晚我去一趟劉福府上,逼他說出事情脈絡。”
還未等趙貉說話,就直接被曹寧否決掉。
“不妥,這里不比江寧。以前我是一方縣令,我說的算,劉福就算有怨言,也得忍著。可如今,若再發生這樣的事,劉福為了保命告訴你一些,轉頭就會報官,告你私闖民宅,對他強行逼供。”
聽完曹寧說完這一長串話,陳玄黃縮了縮脖子,悻悻退了回去。
王妃雙手緊緊抓住趙貉的衣袖,哽咽道“王爺,你一定要救救宣兒啊!”
趙貉沉默不語,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時,書房內,鴉雀無聲,只有在門口,隱約傳來幾句說話聲。
少頃,陶成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將手中的一封信遞給了趙貉。
趙貉接過信,慢慢打開,打了一眼后,又把信折好,全程面無表情。
長舒一口氣,趙貉緩緩說道“諸位也不要猜了,正主找上來了。”
聞言,三人目光同時看向那封信。
趙貉站起身,冷聲說道“左相邀我前往相府一敘。”
其他人對視一眼,心中已然明白,對方的報復,開始了。
趙貉繞到書案前,淡淡道“陶成,去備轎。”
“是!”
陶成低著頭,退了出去。
趙貉目光灼灼的盯著三人,沉聲說道“如果說,到頭來你們還去當那一方縣令,甚至連縣令都當不成了,你們會怨恨本王么?”
曹寧與潘才相視一笑,抱拳朗聲道“王爺知遇之恩,下官當以死相報!”
趙貉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看向了沉默不語的陳玄黃,“玄黃,你呢?”
“我?”陳玄黃灑然一笑,“王爺,您應該最懂我了。”
趙貉苦笑幾聲,“確實。本王將你調入汴安,確實是為難你了。”
趙貉換上一副嚴峻的表情,對著三人一揖到底,“三位的話,本王永記于心!”
“王爺您這是做什么!”
“您使不得啊!”
在三人的攙扶下,趙貉緩緩起身。
較之剛剛,趙貉似乎顯得老了許多。
王妃上前走來,緊緊握住他的手,哽咽道“王爺”
趙貉抬起手,打斷了他的話,“事已至此,不必多言。”
王妃輕輕點了點頭,潸然淚下。
陳玄黃三人與趙貉一同出了王府,但卻各走一路。
趙貉去了相府,潘才去往刑部衙門,陳玄黃二人,回了府衙。
府衙大門,王旬與李三斤站在門口,注視著頹然而回的二人。
曹寧一路上心不在焉,直到要進門時,發現有人擋住了去路,這才回過神來。
“王大人?”
王旬背著手,淡然問道“回來了?”
曹寧苦笑一聲,“嗯。”
王旬伸出枯槁如柴的手,輕輕搭在了曹寧的肩膀上,“背駝了,就再也直不起來了。”
曹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