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武令。
第一條嚴(yán)禁民間藏有兵器,違令者全族處斬。
第二條各大門派弟子、江湖散客,不許攜帶兵器進城,違令者,殺無赦。
第三條建立武盟,擢君子坊為武盟之首,統(tǒng)領(lǐng)各大門派,維護江湖安寧。
第四條如有不服管束者,武盟有權(quán)先斬后奏,各州節(jié)度使可調(diào)兵協(xié)助。
第五條朝廷擢令新晉皇武衙副都統(tǒng),陳玄黃,監(jiān)察武盟,如發(fā)現(xiàn)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者,可直接調(diào)令九州守軍,殲之!
禁武令一出,震驚天下。
江湖之上,引起軒然大波,猶如一塊巨石,墜入平靜湖水。
尚書省。
老者揣袖端坐椅上,從臉上看不出喜怒。
褚開陽站在他對面,微微頷首,沉默不語。
許久,見老者也不置一詞,褚開陽抬起頭,贊聲道“您這一招棋,學(xué)生佩服?!?
老者微微抬起眼皮,目光渾濁,眼神晦澀難明。
褚開陽輕笑一聲,繼續(xù)說道“不過,學(xué)生有一事不明,還望老師請教。”
老者怔怔看著眼前的人,他此時的謙卑好問,與當(dāng)年一樣,只不過,較之曾經(jīng),此時的學(xué)生,更加桀驁難馴。
“你是想問我陳玄黃的事吧?!?
褚開陽點點頭,會心一笑。
“老夫呈給陛下的折子中,根本未提到陳玄黃一個字?!?
“咦?”褚開陽皺起眉,腦中在不停的思索這事。
老者露出譏諷笑容,“怎么?還有你儲大頭想不明白的事?”
褚開陽的綽號雖然叫儲大頭,可平日里沒有人敢當(dāng)面叫他,以往有幾個自認(rèn)為與之相熟的人叫過幾次,可如今,那些人,沒有一個還留在朝野。
褚開陽微微一愣,眉頭舒展,溫笑道“學(xué)生不知?!?
老者輕笑一聲,悵然道“陛下這事在敲打老夫?!?
褚開陽雙手抱拳,輕聲道“請您解惑?!?
老者幽幽一嘆,道“陛下如此提拔陳玄黃,是想加強右相一系的實力,據(jù)老夫所知,陛下已經(jīng)召見過曹寧和陳玄黃了。如此一來,你那些背后的小伎倆也就不管用了。此時此刻,你若是動了陳玄黃,恐怕也難以承受陛下的怒火吧?!?
“可是,相爺您幫著陛下做了不少事情呢,陛下怎么會?”
老者不屑一笑,擲地有聲道“褚開陽,老夫今日再教你一課,無論你官有多大,都不要自以為是,你認(rèn)為自己幫著陛下做了不少事,陛下有縱容你胡作非為么?呵呵,你高看了自己,也小看了陛下。”
老者將雙手從袖中伸了出來,繼續(xù)說道“沒了老夫,沒了你,朝中照樣有人替陛下辦事,左相之位,也照樣有人頂上來。”
老者嘆了口氣,悵然道“老夫把持朝野十幾年,陛下有些不放心了?!?
褚開陽抬起頭,嘴中吐出兩個字來,“制衡?”
老者面無表情,淡淡說道“你不要暗自對陳玄黃下手了,有什么本事,都是在明面上。若是這樣,陳玄黃仍死于你手,陛下也無話可說?!?
“若不是相爺您攔著,我早就派大宗師去殺這小子了?!瘪议_陽微微搖著頭,言語中透露著些許不滿。
老者沒有理會他的怨氣,反正看著他,認(rèn)真說道“若論為官之道,你真的比不上石臣海。你的那些小伎倆,石臣海他向來不屑?!?
褚開陽展顏一笑,“可是,我還活著。”
老者瞇著眼,眼神漸冷。
褚開陽再次把頭低下,溫聲道“相爺您放心,學(xué)生暫時不會去對付陳玄黃了。估么著禁武令一出,他該手忙腳亂一陣了?!?
老者眼中寒意漸收,淡淡道“你也別小看了陳玄黃,陛下這是有意在拉攏他。說不定,右相一系,就指著這小子了?!?
“相爺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