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然真人三人從窗戶翻進房間,正要出聲尋找,桌子下快速閃出一個人影,一把鋒芒畢露的短劍,直刺道然真人咽喉。
道然真人僅用雙指便夾住劍鋒,再一看對面這人,驚呼道“青青!”
始終膽戰(zhàn)心驚的小丫頭,心中猛然一驚,再一看對面那三幅熟悉的面孔時,終于壓抑不住心中的恐懼,嚎啕大哭起來。
道然真人拍著小丫頭的肩膀,語氣輕柔道“都過去了。你師父和小師叔,也安然無恙。”
青青哭了許久,才緩過勁來,道然真人生怕她會被外面的場面嚇到,便帶著她從窗戶一躍而下。
陳玄黃將客棧內的酒壇打碎,酒的辛辣與血腥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
最后一壇酒,被潑在了客棧外的招牌上。
陳玄黃佇立許久后,將手中的火把仍在了月牙客棧四個大字上。
火勢迅速蔓延,霎時間,火光沖天!
十幾年來,接納了無數(shù)過往路人的月牙客棧,終是化為灰燼。
陳玄黃望著眼前的熊熊大火,高聲道“我們回汴安!”
雍州節(jié)度使,詹修。
好納門客,收扈從。
他兒子詹詡想要收周昊為扈從,也是隨了他這個當?shù)南埠谩?
詹修天資平平,如此年紀,修為不過五品。
他雖然沒成為什么絕頂高手,但是把畢生的心愿都寄托在兒子身上。
好在詹詡爭氣,年紀輕輕便突破到小宗師,更是在一年前被滄元山齊真人,破例收為記名弟子,這次詹詡前往滄元山,便是為了習得滄元山秘術,昆侖手印。
詹詡早在兩日前,便托人寄信回來,說今日回府。
晌午,
在得知兒子進了城門后,詹修走路帶風,前往大門口迎接。
詹修身后,跟著一男一女兩位道人。
兩者皆是年過半百,已是小宗師境界,尤其是那男性道人,近半年修為所有精進,半只腳踏入了大宗師。
同是修道,兩個散修道人比起滄元山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聽說詹詡年紀輕輕便有幸習得昆侖手藝,兩人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如同喝了一大缸醋,酸得很。
兩匹駿馬一前一后,緩緩停在詹府大門前。
為首的年輕公子翻身下馬,看到那神色激動的中年男人,拱手抱拳,恭敬道“父親,此行,幸不辱命!”
詹修拍著手,興奮道“好!好!”
兩位道人面目笑容,目光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羨慕。
詹詡笑如春風,但心里卻藏著深深的失落,師父傳給自己的昆侖手印,只有五成威力,遠不如那個叫做陳玄黃的家伙。
詹修拍著兒子的肩膀,目光灼灼,滿臉驕傲之色,下意識看到兒子身后那豐腴女子時,詫異道“詡兒,這位是?”
詹詡微笑道“是我路上收的扈從。”
聞言,詹修恍然大悟。
詹家公子今日凱旋回府,詹府上下大擺宴席。
詹修招攬的文人墨客、江湖俠士盡數(shù)到場。
府上的丫鬟、仆人,將一道道精美菜肴端到眾人眼前。
詹修站起身,高舉酒杯,向眾人朗聲道
“今日美酒管夠,不醉不歸!”
一聲聲道謝,如同浪花一般,連綿不絕。
詹修坐下,開懷大笑,扭頭看向詹詡,笑問道“詡兒,一路上可有奇遇?”
詹詡微笑點頭,剛要說話,就聽得正門處傳來廝打聲和哀嚎聲。
詹家父子同時臉色一變,眉宇間增添幾分殺氣。
所有門客、扈從,不約而同站起身,目視正門方向,殺氣凜然。
片刻之后,三道人影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為首的是一個露出一半胸肌和手臂的精壯漢子,身后跟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