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滾滾本想奪門而出,卻被劉萬金搶先一步,將他按在椅子上。
張滾滾戰戰兢兢的坐了下來,低著頭,每呼出一口氣,都小心謹慎,生怕被別人注意到。
劉萬金壓著他的肩膀,問向眾人,“你們認識張公子?”
陳玄黃看了眼神情復雜的瑩南,點了點頭。
潘才咳了兩聲,說道“俊才他是我義子。”
“哦?”劉萬金瞪大了眼,微微有些驚訝。
潘才解釋道“我與張員外私交甚好,俊才百日宴上,我認他為義子干兒。”
張滾滾抬起頭,怯生生叫了聲‘義父’。
潘才此時無奈一笑,這小子,一進門就只看到魚姑娘了。
若是魚姑娘是尋常人家的女子,也就罷了,只可惜
潘才下意識看了眼坐在紅衣女子身邊的陳玄黃,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
劉萬金笑了笑,向眾人解釋為何張公子會在這里。
原來是他與張員外原本就有些交情,但不算太深。
醉生樓在廣陵開張這段日子,張員外盡地主之誼,便邀他住在張府。
劉萬金在張府住了有些時日,時間一久,與張員外交情就更深了。
一晚,兩人相對飲酒,張員外借著酒勁,抱怨自己的兒子二十幾歲人,每日不學無術,沒什么出息,自己這偌大的家業,不放心交給他。
張員外希望將自己兒子交給劉萬金,跟著他走南闖北,好好磨礪一番。
劉萬金有些好奇,為何張員外自己不鍛煉一下張公子。
張員外沉默良久,才憋出一句話。
自己的兒子,舍不得打罵,只能交給別人來管教。
劉萬金聽完這句話后,不禁一陣唏噓。
數日后,劉萬金離開廣陵,并帶走了張家公子。
張俊才并未因父親的決定而憤憤不平,反而心中十分期待,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劉萬金讓張俊才跟著龐掌柜身邊,從小事學起。
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張俊才雖然這么多年不學無術,但靜下心學習后,做生意這方面的才能就體現了出來。
就連龐掌柜都對他贊不絕口。
醉生樓在汴安開張,劉萬金再三考慮后,再加上龐掌柜的推薦,最終還是決定讓張俊才來當這醉生樓的掌柜。
當然,為了保險起見,劉萬金會派一位經驗豐富的賬房,來輔佐他。
陳玄黃聽后,抱拳笑道“滾滾兄,恭喜啊。”
張滾滾訕笑著拱了拱手,余光迅速瞟了一眼魚妖嬈后,便把頭垂了下去。
潘才看了眼自己的義子,輕嘆一聲,隨后看向始終心不在焉的瑩南,輕聲道“瑩南,你不想說些什么么?”
瑩南微微一怔,看向張滾滾,眼神愈發堅定起來。
“張公子,我覺得你配不上我!”
“啥?”
張滾滾猛然抬起頭,目瞪口呆。
從進門到現在,他第一次正視這令人驚心動魄的臉龐。
瑩南雙手揪著兩束羊角辮,不屑道“如今人家也是刑部大牢的大姐大。你算什么?”
張滾滾聽得熱淚盈眶,激動喊道“大仁大義啊!”
潘才干笑兩聲,說道“我如今在刑部混,都靠著瑩南的臉面。”
“哇哈哈哈哈!說這些干什么!”瑩南拍了拍潘才的肩膀,笑得十分得意。
張滾滾正襟危坐,沖著瑩南抱拳道“壯士呃,姑娘!不如你我結為異性兄弟,如何?”
“嗯?”瑩南死死瞪著他,怒聲道“人家和你結為兄弟?”
張滾滾心中一顫,連忙改口,“結為金蘭!”
“哇哈哈哈,這還差不多!”
瑩南扭頭看向魚妖嬈,笑問道“魚姑娘,不如咱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