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決定的?”
這句話,今晚趙元瑞已經(jīng)連問了三遍,每一遍問出,長眉老者的回答都愈發(fā)堅定。
“決定了!”
趙元瑞嘆了口氣,語氣平淡道“刺殺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老者傷勢未愈,臉色有些蒼白,眼中流露出憤恨的目光,“我殺不了他們,但是可以殺了汴安府衙內(nèi)所有人。等那幾個混蛋發(fā)現(xiàn)此事,我早就帶著軒兒逃出城了?!?
趙元瑞抿著嘴,神色有些不甘。
丁庚抬頭瞅了眼沉默不語的端王,沉聲道“我?guī)熗蕉?,愧對殿下的信任!?
聽到這番話,趙元瑞嘆氣道“也許這次真是本王操之過急了?!?
老者思付許久,語氣堅定道“殿下,我建議您明日去找楚王,畢竟楚王那里,有驚刀門弟子。驚刀門雖排名靠后,但其底蘊,也不是江湖散客所能比擬的?!?
趙元瑞心神一動,平靜道“此事,本王會考慮的。”
自己該說的已經(jīng)說完,老者抱拳拱手,對著趙元瑞一揖到底,隨后,轉(zhuǎn)身離去。
趙元瑞望著老者離去的背景,伸出手指,揉了揉酸脹的眉心,三角眼中閃爍著濃濃的不甘和深深的殺意。
夜深人靜,月明星稀,一道人影穩(wěn)穩(wěn)落在府衙的屋檐上。
丁庚半蹲下來,捂著腹部傷口,露出痛苦之色。
許久,疼痛漸漸緩解下來,老者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落入府衙后院。
到了后半夜,眾人早已睡實。
就連當(dāng)差的衙役,也回屋休息了。
長眉老者看向離自己最近的房間,悄悄走去。
募地,一串鈴鐺聲響起。
丁庚猛然回頭,不知何時,從對面屋中走出一個老人。
老人披著外衣,腰間別了一把長劍,靠在門邊,打著哈欠。
丁庚二話不說,一個箭步?jīng)_出,砸向老者面門。
睡眼惺忪的邶柏舟嗤笑一聲,真出一根手指,竟將丁庚這勢大力沉的拳頭攔了下來。
丁庚望著被對方一指抵住的拳頭,心中悚然一驚,極速向后掠去。
他此刻心中只想著一個字,逃!
只憑一個手指,能將大宗師奮力一拳輕松攔下,這老頭的修為簡直令人膽裂魂飛!
邶柏舟咧嘴一笑,緩緩邁出一步。
伴隨著悅耳的鈴鐺聲,半空中出現(xiàn)一道道模糊不清的殘影。
剛剛終身躍起的丁庚,身上暴起一篷血霧后,狠狠墜落在地。
邶柏舟緊隨其后,落在地面,身上未染半滴血跡。
丁庚口中涌出幾股鮮血,抽搐數(shù)下后,便沒了動靜。
邶柏舟握著劍柄,面無表情的瞅著眼地上的尸體,不屑的笑了笑。
隨后,轉(zhuǎn)身進(jìn)屋。
老者關(guān)門的同時,呢喃道“明早收尸,應(yīng)該臭不了吧?!?
翌日清晨,
率先推門而出的曹寧,在愣神許久后,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丁庚的尸體被抬走,所幸還沒發(fā)臭。
李三斤正帶著衙役們,清掃地上的血跡。
邶柏舟坐在院中的一把椅子上,翹著二郎腿。
曹寧站在他身后,正殷勤的揉肩捶背。
“嘿嘿,多虧前輩你在這里,若不然我這條小命就交代了?!?
邶柏舟‘嘿嘿’笑了兩聲,指著自己左肩說道“這也用點力?!?
“好嘞~”
此時,李三斤抱著掃把跑過來,問道“大人,那犯人陸軒該怎么處置?”
曹寧臉色一板,正色道“公然行兇,證據(jù)確鑿,斬!”
魚妖嬈站在牢前,用袖口捂著口鼻,牢中所散發(fā)的霉臭味,著實刺鼻。
李三斤上前打開牢房,走上前,沖著當(dāng)在草垛上,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