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行人不禁加快了步伐,朝著自家走去。
如今這日子,對這些干了一天活的男人來說,有媳婦兒在家燒一壺熱酒,準備好飯菜,便是幸福的日子了。
一輛馬車緩緩在街市上行駛,也許是天氣太冷的緣故,馬蹄踏在地面上,發(fā)出十分生硬的砰砰響聲。
車廂內(nèi),陳玄黃歪頭瞅了眼坐在自己身邊的魚妖嬈,忍不住問道“人家二皇子請我,你去湊什么熱鬧?”
魚妖嬈用余光瞟了眼他,平靜道“這種白吃白喝的事,怎能少的了咱們清涼派?”
“欸?似乎也有道理呦!”陳玄黃眉頭一皺,“不對啊,那師父他們怎么沒來?”
“我們幾個商議了一下,就算是白吃白喝,也要顧及下門派的形象。所以,除了你以外,再選出一個人做代表就好了。”
“呃所以師姐你脫穎而出了?”
“哼哼!那老頭怎么是我的對手!”
“咳咳,那師父一定會很傷心吧。”
魚妖嬈輕哼道“這會兒,八成趴在伏虎懷中痛哭流涕了吧。”
某處,一位老者撲到一位高大威猛的漢子懷中,失聲痛哭!
“嗚嗚嗚嗚~你師姐欺負人!”
“為師命苦啊!嚶嚶嚶嚶~~”
馬車停靠在信王府前,陳玄黃和魚妖嬈、曹寧三人,陸續(xù)走出馬車。
陳玄黃望著信王府大門,心中五味雜陳。
現(xiàn)在看來,他與信王的關(guān)系就像是,一對如膠似漆的小夫妻,突然一下子感情破裂了。
曹寧輕輕將手拍在陳玄黃的肩膀上,沉聲道“你若實在不愿,就別進去了。”
陳玄黃扭過頭,咧嘴一笑,“怕他作甚!走!”
曹寧望著陳玄黃邁入王府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此時,魚妖嬈突然走上來,與曹寧并排而戰(zhàn),悠悠道“玄黃在汴安城的朋友屈指可數(shù),他雖然心有不愿,但也不會讓自己的朋友為難的。”
一言即罷,魚妖嬈看向曹寧,莞爾一笑,隨即跟上了陳玄黃的腳步。
曹寧在王府門前佇立了許久,面色痛苦,喃喃道“是我錯了”
在王府下人的引領(lǐng)下,陳玄黃三人被領(lǐng)到了一扇大門前。
三人左右看了看,不禁暗自咋舌。
這信王府內(nèi),真是別有洞天啊,竟然還建了一處供人享樂的宮殿。
殿門前的兩名侍衛(wèi),轉(zhuǎn)過身,將殿門緩緩推開,三人眼前出現(xiàn)了一道道奪人眼球的金光。
殿內(nèi),信王坐在首位,其旁邊并排坐著一位年輕公子,兩人舉著酒杯,正在談笑風生。
兩側(cè),坐著宴請的賓客和信王家眷,陳玄黃一一看去,發(fā)現(xiàn)了幾道熟悉的面孔。
右相、葉修云父子、潘才、信王妃、信王世子,還有陶成。
中間,還有幾個正在跳舞的歌姬和吹拉彈唱的樂師。
陳玄黃三人進來后,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陳玄黃能清晰的感覺到,這些目光里,包含了好奇、憎恨、淡漠、善意等不同意味。
信王沖樂師們擺擺手,后者心領(lǐng)神會,將樂聲降低了許多。
信王看向三人,大笑道“快給曹少尹三人備座!”
聽到這句話,殿中其他人神色各異。
信王妃和趙宣不約而同露出一抹譏笑,不懷好意的看著陳玄黃。
葉修云眉頭一皺,用余光瞟了眼信王。
右相仍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輕輕抿了口酒。
而坐在下方的陶成,則低下頭,輕嘆口氣。
至于其他人,心中很不明白,信王為何會將陳玄黃的名字忽略掉,按道理講,以陳玄黃目前的身份來說,哪怕是信王單獨和他客道一番,也不為過。
三人道過謝后,被安排在右側(cè)下方,與潘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