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趙貉坐在椅子上,看上去云淡風輕,一副神情自若的模樣,但此時心中卻猶如掀起了滔天巨浪,雙手死死攥著扶手,半響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剛剛下人來報,雍王府傳來消息,以右相和葉尚書為首的一系官員,將之前雍王所曾之物如數退了回來。
雖然右相等人未明說,但這項舉動背后的含義,所有人心知肚明。
右相一系,已經放棄雍王了。
就在當天,四皇子和十皇子,一前一后,親自前往右相府。
其目的,不言而喻。
而發生這一切的原因,無非是雍王派人刺殺陳玄黃,而造成后者重傷。
若是再深究原因,就要提到雍王對魚妖嬈起非分之想一事了。
陶成站在一側,驚駭于右相等人決斷的同時,則暗自擔心起陳玄黃的傷勢。
若不是信王擺在中間,陶成此刻定會前去探望陳玄黃,二者的關系,也不會止步于此。
沉默了許久后,信王心力交瘁道“陶成,去清點出之前雍王所送來的東西,如數退回去。”
“是!”陶成應了一聲,走出了屋子,留下信王一人,獨自在屋中發呆。
事到如今,想要跟陳玄黃重歸和好,已然是不可能了。
唯一能走的路,只有緊緊跟在右相后面。
前些日子,信王妃被北宮才人掌摑一事,在王府內傳得沸沸揚揚。
信王妃因此數日沒有出屋半步,連每日三頓飯,都是下人給端進屋中食用。
只有趙貉一人知道,這事又跟陳玄黃有關。
趙貉獨自一人時,不禁有些心生感慨,不知何時,雙方的仇怨,已經結得如此深了。
想想當初,不禁叫人一陣唏噓。
雍王府,此時仿佛被一塊愁云籠罩。
府上下人,一個個無精打采,像是霜打的茄子。
原因很簡單,雍王,恐怕當不成皇帝了。
自從呂承業重傷歸來后,雍王趙元吉就如同一個無頭蒼蠅般,團團亂轉。
好在兩位元天派弟子及時出言,提議立即向門中尋求支援,最起碼,這次要派一位圣人前來。
趙元吉聽到此話后,才終于安安靜靜的坐了下來,心情舒暢不少。
但是,在右相等人相繼將贈送之物退回后,趙元吉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雍王府,亂作一團。
昨日被邋遢老者雙指這么一點后,雖然疼得要死,但一早起來后,陳玄黃就感到身子舒服了許多,嗓子也不像昨日那樣沙啞疼痛了。
雖然聽起來還有些像孩童變聲,但最起碼能說出話了。
聽到輕微的呼喚聲,正在門外掃地的魚妖嬈頓時心中一喜,將掃把扔給了道然真人后,快速跑進了屋中。
道然真人愣了愣,緊接著碎碎念了幾句,憤憤不平的掃起地來。
魚妖嬈坐在床邊,欣喜道“覺得怎么樣?”
陳玄黃咧嘴一笑,“好多了。”
魚妖嬈隨后露出一副鄭重的神色,嚴肅道“放心吧,師姐我昨日去了葉家,讓他們好好考慮下,是否再支持雍王。”
陳玄黃沉默少許,質疑道“師姐,你能這么客氣的和他人商量事?你就沒逼迫葉大人?”
魚妖嬈莞爾一笑,“還用得著我逼迫他?一聽我讓人欺負了,立馬就坐不住了。”
“真的?”
“嗯葉修云說,就算沒有我,這事兒他也得管一管。”
“切,我就說么。”
魚妖嬈眉梢一挑,上下瞅了眼,最后還是將手伸向陳玄黃的耳朵,使勁一擰,惡狠狠道“若不是看你受了傷,老娘這就把你拉出去,毒打一頓。”
“嘶~疼!”
“哼!”魚妖嬈將手松開,淡淡問道“知道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