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陳玄黃雙手疊在腦后,平躺在床上,腦中回想著今日邶柏舟與他說的話。
按照老者的話說,曾經的他,性子高傲,殺人只需一劍。
這十步一殺,便是邶柏舟自己悟出的強勢一劍。
別管與誰比試,都不過是一劍的事。
直到,遇見了王旬。
就是邶柏舟偷看隔壁寡婦那次,王旬出手教訓他,不但破了前者的十步一殺,還劃傷了邶柏舟的右眼。
這件事,一直讓邶柏舟耿耿于懷。
從那里后,邶柏舟將王旬視為自己的勁敵,接下來數年內,總共十一次挑戰王旬,皆敗。
沒過多久,王旬被人設計陷害,重傷經脈,此生不能動武。
自己的勁敵一下子沒了修為,這讓邶柏舟不禁悵然若失,并重新開始審視自己的十步一劍。
也是在那之后,邶柏舟又加了那逃竄七步,想著一劍殺不死對方,自己還可以逃跑保命。
可是這樣一來,那里還像什么劍客,倒像是一個刺客。
邶柏舟痛下決心,不管是前十步,還是后七步,通通摒棄不要了。
陳玄黃能看出這里面的奧秘,無非是這兩段步伐根本就是硬拼在一起的,雖然看似行云流水,一氣呵成。但終歸還有不自然的地方存在,碰巧,這個問題被陳玄黃看了出來。
臨走前,陳玄黃小心翼翼的問邶柏舟,自己能不能學這十七步。
老者瞥了他一眼,只說了句,要學就去和青青學,老夫不再教了。
陳玄黃雖然心有不甘,但最起碼對方沒有阻止學這追云十七步,既然邶柏舟不愿教,那就只能求教于青青這位小師父了。
從那日起,每當青青練習十七步,在她后面,都會跟著一個殷勤好學的小師叔。
十日后。
長秋宮的管事太監被密諜司捉拿審問后,道出了那幾個侍衛被殺的緣由,竟是皇后生怕自己和韓王的談話被聽到。
雖然不知道兩人具體說的是什么,但這件事,已經被密諜司摸清了方向。
這幾日,皇后心慌意亂,幾次向招大皇子進宮,但都被宮門侍衛攔了下來。
陳玄黃也是不久前得到了皇帝的旨意,即日起,不許任何一位皇子進宮。
雖然不知皇帝此舉何意,但陳玄黃等一干侍衛,依然會奉命執行。
不管皇帝的旨意是不是針對自己,這都讓皇后開始惴惴不安起來。
既然皇子不能進宮,那只有派人出宮了。
皇后不敢將自己想對兒子說的話,讓別人代傳,只好親筆寫了一封信,用火漆封緘,藏在送信人的貼身之處。
送信人經過簡單的盤問和搜查后,順利出宮,在城中繞了數圈后,才溜進了韓王府后門。
趙元祁接過信封,仔細查看了下,火漆完好,這才將信封拆開,展開信紙。
只讀了幾句,趙元祁神色大變,持信的雙手,不禁開始顫抖起來。
許久之后,趙元祁揮揮手,讓所有人離開這里,自己則獨自坐在椅上怔怔發呆。
信紙被攥成一團,緊緊握在手心。
趙元祁握雙拳,平放在雙膝之上,呢喃自語,“不能再等了!”
夜幕深沉,
趙元祁身披一見斗篷,駕臨誠王府。
正準備入睡的趙元鎮,聽下人通稟韓王深夜拜訪,短暫愣神之后,披上一件厚衣,前往趙元祁等候的廳堂中。
屋中,趙元祁披著一件斗篷,正在屋中來回踱步,聽見身后腳步聲傳來,猛然轉身,激動道“九弟!”
趙元鎮揮了揮手,讓門外下人盡數離去,自己則獨自走進屋子,疑惑道“大哥,這么晚了來到我這,可是有什么事?”
趙元祁上前一步,死死抓住趙元鎮的手臂,急聲道“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