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黃昏,師徒幾人在屋檐下坐成一排,欣賞著眼前這一幕惡心的畫面。
陳玄黃湊到邶柏舟身邊,為老者捏了捏雙腿,諂媚道“您老看看,我這下一步該咋辦?要不要您老再鞭策下我?”
邶柏舟用手指剔了剔牙縫,撇嘴道“我憑啥告你?”
陳玄黃‘嘿嘿’兩聲,不緊不慢說道“我有幾道拿手菜,還沒露出來,明兒個您老到我那里,品嘗品嘗?”
邋遢老者盯著他,恥笑一聲,“小子,聽沒聽過貪多嚼不爛這句話?”
“沒有!我師父只跟我說過,寧可撐死,也不餓死!”
一旁,傳來憤憤的吼聲!
“逆徒!”
唐伏虎緊緊拉著道然真人的衣袖,生怕他像脫韁的野狗般,沖出去。
邶柏舟指著坐在不遠處的晏明,輕笑道“你能像你大師兄那樣靜下來修行,比什么都強。”
陳玄黃回頭看了眼大師兄,扭頭問道“不用再被您打磨一下?”
“呵!你小子難不成是受虐狂?當初你離大宗師境界不遠,再加上底子薄弱了些,老夫我幫你一把也就算了。如今剛剛突破到大宗師,不先將境界打實,想個屁圣境。”
陳玄黃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許久之后,小心翼翼問道“可行?”
“滾蛋!”老者一腳將陳玄黃踹到一邊,沒好氣道“行不行的,老夫還不清楚?”
“嘿嘿!”陳玄黃笑著站起身,撣了撣身子上的土,突然對著老者一揖到底。
邶柏舟喳喳嘴,悠悠說道“這條路上沒有捷徑。老夫將你底子打實了,后面的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陳玄黃直起身,語氣堅定道“晚輩曉得了。”
邶柏舟猶豫了下,還是將心中那句話說了出來,“別讓王旬失望!”
陳玄黃扭頭看向曾經王旬住過的房間,眼眶微紅。
想起故人,邶柏舟不禁神情有些落寞,剛要說些什么,卻突然把話吞了回去,瞇著眼,看向大門方向。
不久后,大門處腳步聲響起,一位身穿淡藍色長袍的男人,款款走來。
男人走到院中,目光對準邶柏舟,輕笑道“邶前輩,好久不見。”
邶柏舟將嘴一撇,鄙夷道“你比我年紀都大,還管我叫前輩?你好意思叫,我都不好意思聽!”
男人微微一笑,并沒有反駁。
眾人紛紛看向那男人,一臉蒙圈,對方明明是一副三四十歲男人的模樣,頭發漆黑,怎么會比邶柏舟年紀還大呢?
不過接下來這男人的衣袍到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下一刻,師徒幾人紛紛站起身來,冷眼看向對方。
男人背著手,環視一番眾人,最后將視線投在晏明身上,惋惜道“當初將你逐出門派,確實是我元天派的損失。”
聽這一番話,晏明就知道他是在說自己。
晏明看不到男人身上的衣袍,所以此時才知曉,對方是元天派的人,再結合邶柏舟剛剛說的話,已然踩出了這男人的身份。
“你是不老圣人,李童壽?”
藍童壽喟嘆道“若是你還在門中,應該管我叫一聲藍長老。”
晏明不客氣說道“不是我晏明不念舊情,而是你元天派不留情面。”
藍童壽呵呵一笑,看向老者身邊的陳玄黃,質問道“你是陳玄黃?可是你殺的我元天派弟子?”
陳玄黃淡淡回答道“是我打傷的呂承業,但我沒殺人。不過話說回來,我到恨不得親手宰了他。”
“我憑什么相信你?”
“我憑什么要讓你相信?”
藍童壽大笑道“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陳玄黃搖了搖手指,反駁道“我不是牛犢,你也不是虎。”
藍童壽伸出一只拳頭,冷聲道“接我一拳,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