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正好照在床上。
小道士揉了揉有些霧蒙蒙的雙眼,打了個哈欠,緩緩坐起了身子。
相比昨日,傷口不再那么的痛,元祎可以下地走動,雖然不能走的太久,但好歹能走到窗邊去呼吸下新鮮的空氣,看一下車水馬龍的街市,也不至于那么的煩悶。
每到吃飯時間,店小二都會把飯菜端到房中。
第一次對方送飯時,小道士很不好意思的說自己沒什么銀子,送一些饅頭就好。
那店小二笑了笑,說那趙姑娘早就將房錢和飯錢付好,叫他不必擔心。
小道士聽后微微一愣,隨后便向店小二道了聲謝,腦中不禁又浮現出那少女的臉龐。
元祎細嚼慢咽的將飯菜吃完,擦了擦嘴后,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
少許過后,嘆了口氣。
自從昨日那趙姑娘來過一次后,便一直未在出現過,也不知她現在正做些什么。
估么著是因為她險些命喪刺客手中,家中人不讓她隨意走動了吧。
也不知她家中人是做些什么的。從趙姑娘的穿著打扮和言談舉止看,家中最起碼也是富甲一方的鄉紳。
小道士將手肘撐在桌子上,雙手托腮,想東想西,想南想北,從滄元山的妙吉峰一直想到了汴安城的趙姑娘。
不知不覺,天色漸暗。
這一夜,小道士長吁短嘆,驀然多了些愁心事。
周府,
床榻之上,一位面色蒼白的中年人倚靠著被褥,時不時從口中傳來幾聲咳嗽。
正對床榻,擺放了一張椅子,周鳳寧身穿常服,端坐于椅上。
“咳咳咳,周大人,滄元山弟子已經知曉我的身份,他若不死,一定會將此事稟報給師門。你我不得不提早做些打算。”
周鳳寧重重呼出一口氣,沉聲道“沒想到殺個公主,卻引來這么多麻煩。”
古應玄用手捂著腹部的傷口,咬牙切齒道“若不是那小道士突然出現,今日太子和楚王恐怕已經開戰了。”
周鳳寧呵呵一笑,“你也別抱怨了。就算公主死了,以太子那窩囊的性子,也很難去找楚王興師問罪。咱們后面要做的事,還很多。”
古應玄又是咳嗽兩聲,有氣無力道“那你說接下來該怎么辦?”
周鳳寧露出一副奸笑,飽含深意道“裴慶已經隨懷王回去了。”
古應玄神情一怔,訝異道“他竟然同意了?”
“呵呵,以微小的代價便能扳倒葉修云,他怎能不答應呢?”周鳳寧翹起二郎腿,雙手疊加放在腿上,悠悠說道“懷王給我帶來了這么好的消息,說到底,我還得好好感謝他呢。”
古應玄咧起嘴,目光陰狠。
周鳳寧笑容和煦,緩緩說道“至于你所擔憂的事,我倒覺得不必太過在意。就算名門正派派遣弟子前來汴安,也不敢公然在城中挨家挨戶的搜查,你好好待在我府上,便是最安全的。”
言語一頓,他又繼續說道“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明日一早我便傳信給魔門,讓兩派各派一位圣人前來,你看如何?”
古應玄不緊不慢的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呵呵!”周鳳寧歪頭看去,昏暗的燭火映射在瞳孔之中,甚是詭異,“明日一早,便有好戲看了!”
懷王府,
薛文府在吃過藥后,已經睡下。
懷王將守在門口的下人支走,并吩咐不得有人靠近這里,然后便與以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一起進了屋子。
房門緩緩打開,難聞的中藥味撲面而來。
兩人一起走到床邊停下,懷王看著忠心于自己的幕僚,眼神晦澀難明。
裴慶瞥了對方一看,打趣道“王爺若是心軟了,在下這就回去。只不過,扳倒葉修云的機會,也